朝花夕拾

第9章 朝花夕拾 (9)[第1頁/共6頁]

這部《百孝圖》的發源有點特彆,是因為見了“粵東顏子”的《百美新詠》而作的。人重色而己重孝,衛道之盛心可謂至矣。固然是“會稽俞葆真蘭浦編輯”,與不佞有同親之誼,——但我還隻得誠懇說:不大高超。比方木蘭參軍的出典,他注雲:“隋史”。如許項目標書,當今是冇有的;倘是《隋書》,那邊麵又冇有木蘭參軍的事。

我現在拔取了三種分歧的標本,分解第二圖。上方的是《百孝圖》中的一部分,“陳村何雲梯”畫的,畫的是“取水上堂詐跌臥地作嬰兒啼”這一段。也帶出“雙親開口笑”來。中間的一小塊是我從“直北李錫彤”畫的《二十四孝圖詩合刊》上描下來的,畫的是“著五色斑斕之衣為嬰兒戲於親側”這一段;手裡捏著“搖咕咚”,就是“嬰兒戲”這三個字的點題。但約莫李先生感覺一個高大的老頭子玩如許的把戲究竟不像樣,將他的身子極力收縮,畫成一個有鬍子的小孩子了。但是仍然無趣。至於線的弊端和貧乏,那是不能怪作者的,也不能抱怨我,隻能去罵刻工。查這刻工當前清同治十二年(1873)時,是在“山東省佈政司街南首路西鴻文堂刻字處”。下方的是“民國壬戌”(1992)慎獨山房刻本,無畫人姓名,但是雙料畫法,一麵“詐跌臥地”,一麵“為嬰兒戲”,將兩件事合起來,而將“斑斕之衣”忘懷了。吳友如畫的一本,也合兩事為一,也忘了斑斕之衣,隻是老萊子比較的胖一些,且綰著雙丫髻,——不過還是無興趣。

但官方又有一種自稱“走陰”或“陰差”的,是生人臨時入冥,幫辦公事的角色。因為他幫同勾魂攝魄,大師也就稱之為“無常”;又以其本是生魂也,則彆之曰“陽”,但今後便和“活無常”隱然相混了。如第四圖版之A,題為“陽無常”的,是平常人的淺顯裝束,足見明顯是陰差,他的職務隻在領鬼卒進門,以是站在階下。

而孝子的事蹟也比較地更難畫,因為老是慘苦的多。比方“郭巨埋兒”,不管如何總難以畫到引得孩子眉飛色舞,誌願躺到坑裡去。另有“嘗糞心憂”,也不輕易惹人入勝。另有老萊子的“戲綵娛親”,題詩上雖說“憂色滿庭幃”,而丹青上卻絕少有風趣的家庭的氣味。

好!在禮義之邦裡,連一個年幼——嗚呼,“娥年十四”罷了——的死孝女要和死父親一同浮出,也有這麼艱钜!

我所彙集的另一批,是內有“無常”的畫像的冊本。一曰《玉曆鈔傳警世》(或無下二字),一曰《玉曆珍寶鈔》(或作編)。實在是兩種都差未幾的。關於彙集的事,我起首仍要感激常維鈞兄,他寄給我北京龍光齋本,又鑒光齋本;天津思過齋本,又石印局本;南京李光亮莊本。其次是章矛塵兄,給我杭州瑪瑙經房本,紹也許廣記本,比來石印本。又其次是我本身,獲得廣州寶經閣本,又翰元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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