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頁/共2頁]

我曾說過，若非機遇偶合去了塔希提，我無疑是不會寫這本書的。阿誰處所是查爾斯·斯特裡克蘭浪跡天涯多年以後的歸宿，也恰是在那邊，他畫出了很多厥後讓他名聞遐邇的扛鼎之作。我想冇有哪個藝術家能夠完整地實現他念茲在茲的胡想，斯特裡克蘭深受技能不敷之苦，和其他畫家比擬，他表達心目中的抱負境地的才氣或許更加差勁；但在塔希提，四周的環境對他而言是很有助益的，他在這個環境中找到了各種讓他的靈感噴薄而出的需求前提，起碼他前期的作品揭露了他畢生尋求的境地。它們讓人想起了某些別緻的東西。彷彿在這個悠遠的國度，他悠長以來東飄西蕩、尋覓歸宿的靈性終究能夠道成肉身。如果用世俗的話來講，那就是他在這裡找到了他的自我。

按理說，到達這個蠻荒的海島應當立即重新撲滅我對斯特裡克蘭的興趣，但我要完成的事情很耗操心神，導致我得空顧及其他不相乾的事情，以是在待了好幾天以後，我纔想起來他和這個處所的聯絡。畢竟我和他彆離已經十五年，而他與世長辭也有九年了。現在我覺恰當初到了塔希提以後，不管手頭的事情有多麼緊急，我都應搶先置之不睬，但實際上我卻忙了整整一個禮拜還冇體例從繁冗的事情中脫身。我記得我在島上的第一個淩晨醒得很早，當我走到旅店的露台時，底子冇有人來理睬我。我走到廚房去看看，但門是鎖著的，門外的長凳上有個本地的男孩正在睡覺。看來我的早餐冇有那麼快籌辦好，以是我安步走到水邊。很多中國人[143]已經在他們的商店裡繁忙著。天空仍然是拂曉的紅色，死寂的氛圍覆蓋著瀉湖[144]。十英裡外是穆裡阿島[145]，它森嚴地聳峙在海麵上，像是耶穌在最後的晚餐時所用的聖盤，看上去特彆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