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禪(2)[第2頁/共4頁]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惠能反問：人有南北，佛性也有嗎？

那麼，這又是為甚麼呢？

第一個題目的答案是必定的，因為好人也是眾生。何況如果眾生都是好人，則慈航普度冇成心義。度得了惡人纔是真普度，容得了小人纔是真寬大。慈悲為懷不看工具，普度眾生不設門檻，認定佛性當然也非論善惡。

惠能答：嶺南。

大乘佛教卻以為，這類境地實在不高。學佛，就得修持佛果。即便一下子達不到佛的果位，也能夠爭奪做佛的“候補委員”——菩薩。取法乎上，僅得乎中。如果鬥爭目標定得那麼低，弄不好阿羅漢果也修不成。

是以，必須訂正對佛性的定義：佛性是佛陀賦性，也是成佛的能夠性。它存在於統統生命體中，如同尚未生根抽芽著花成果的種子。唯其如此，創建佛教才成心義，普度眾生纔不是騙局，建立佛國淨土纔不會永無期日。

有人說：人緣合和。

也有人說：幡不動，風主動。

弘忍既欣喜又難堪。冇錯，論資排輩，被選神秀；擇優登科，該選惠能。但是僅憑一則偈子，就將一個勤雜工指定為宗門祖師，不要說神秀不平，恐怕也難服眾。何況惠能透辟了悟，神秀眾望所歸，很難說誰是熊掌誰是魚。

佛性（Buddhatā）原指佛陀賦性，也叫如來性，是人與佛的本質辨彆——佛的賦性是佛性，人的賦性是人道。佛性既然是佛的，就不成能是人的。不然佛與人有何辨彆，我們又為甚麼要拜佛？是以小乘佛教以為，人不成能成佛，也不成能度彆人，最多隻能修羅漢果，把本身擺脫出來。

那天，寺廟內裡的幡（旗號）翩然起舞。

因而當即傳他缽盂和法衣。弘忍還說，初祖西來，無人信賴，這才以此為信物。現在安身已穩，不成再傳。衣缽本是爭端，傳衣命若懸絲。此處不成久留，快走快走！

答：風吹幡動。

關頭在佛性。

題目在於，人又為甚麼能夠向佛挨近？

不消多說，高低立判。

南宗的優勝性，在主張頓悟。

這時，間隔玄奘法師回到長安三十一年，間隔惠能到黃梅雙峰山拜見弘忍十五年。想當初，惠能曾對弘忍說，人有南北，佛性冇有，何曾推測禪宗卻會分南北呢？[17]

乘（Yāna）音譯衍那，梵文的本義為門路，漢語的本義為車輛，在佛教中指到達此岸的體例和路子。不過，小乘和大乘的首要辨彆不在運載東西，而在鬥爭目標。前者尋求小我擺脫，後者鼓吹普度眾生。是以，後者以為本身的門路和奇蹟都大，便自稱大乘（Mahāyāna，音譯摩訶衍那），而把前者稱為小乘（Hīnayāna，音譯希那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