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舊事（下）[第1頁/共4頁]

我羞怯道：“當年奴婢流浪，是公子將奴婢收留，供以衣食。奴婢對公子欽慕不已，早已深愛於心，恨不得以身相許，以命相依，隻願此生伴公子擺佈，犬馬不辭。奴婢寒微，唯此一願，望殿下成全。”

我覺得我聽錯了，定定地看著他。

他的脖子和胸火線才用巾帕擦拭過，還留著水氣和一片暈紅，滿室皆是蘭湯的淡香。

我這話當然是騙他的。

“殿下美意，奴婢感激不堪。”我深吸口氣，非常遺憾道，“然奴婢乃寒微之人，實無福消受。”

“送到了。”

秦王說的話一向在耳邊幾次。

“本日甚是偶合，孤方纔聽到一件風趣之事，想來你亦頗感興趣。”

我說這話，乃是底氣實足。

“殿下但是拿奴婢打趣？”我說，“奴婢未曾去過會稽山，且依殿下方纔所言，殿下去見那位甚麼先生，乃是七年前之事，殿下果然肯定，那小童就是奴婢如許的長相？”

想通這層，我渾身豁然，表情也輕鬆起來。

我眨眨眼：“奴婢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死人。”

秦王盯著我，一副匪夷所思之色。

內侍退去。

“這麼說，你是決然不肯了？”

“……誰知銀河淺且清，展轉思服望明星。”合法我神遊之時，公子念著這兩句詩，轉頭問我，“霓生，我總感覺這最後兩句似意有所指。你說，所謂明星，但是在暗喻那個？”

回桓府的路上，我走了好一會，仍感覺方纔如同做夢。

當然，震驚之餘，我很快回過神來。他想他的，祖父早已不在，我咬死不認，他也無可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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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祖父常常以璿璣先生的名號在人前呈現，必喬裝改扮。他那白髮長鬚、鶴羽白裘的神仙之姿，便是由此而來。而我也不例外，我被扮作仙童，□□敷麵，墨眉絳唇，阿誰模樣，我敢包管連我本身也認不出來。

秦王並無慍色，一笑，道，“孤一貫愛才，亦視璿璣先生為仇人，本日與你一會，除話舊以外，亦想助你。”

我承諾下來，從中間的架上取來外套，給公子穿上。

我忍俊不由，“噗”地笑了起來。

秦王也看著我，彷彿對我的反應很感興趣，唇角微彎，浮起些得色。

秦王聽著他說話，神采微微呆滯。未幾，看向我。

那狗屁不通的文法，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說：“願聞其詳。”

“就在你我先前說話之事，有一白鶴落在了淩霄觀的露台之上，長唳三聲，落下一錦囊而去。”秦王看著我，道，“你猜如何？那錦囊有一帛書，內裡竟有一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