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舊事(上)[第1頁/共5頁]
“公子,”我說,“那些真跡,最便宜的一幅也值五十金。”
秦王雖長年不在雒陽,但王府一向都有,隻是門前冷僻。
“殿下探聽過。”我說。
“這些年來,孤垂垂淡忘此事,總覺那或是一場夢,直到那日見到你。”秦霸道,“孤當年見璿璣先生時,他身邊也站著一個孺子,想來他若還在,必也是你這般模樣。”
“確切。”
通報了來路以後,未多時,一個內官出來,要引我入府。
公子點頭:“見賢思齊,自當昂揚,何必跟隨。”
我訝然。
公子是仆人,他要送甚麼自是由他。第二日,我挑了一卷杜伯度寫的賦,讓公子過了目,用錦盒收好,送到秦王的王府裡。
“怪不得子懷兄跟隨秦王,果全才。”回府的時候,公子讚歎道。
我說:“奴婢的祖父不過是個文士,平生隻愛研討學問,彆無所長。”
“不滿是。”秦王看著我,話語不疾不徐,“我那日在宮中見到你,便感覺你甚為麵善。”
我跟著內官走過一道小橋,耳畔皆潺潺流水之聲,穿過成蔭的花樹,未幾便瞥見了在亭中閒坐的秦王。
按兩家乾係,大長公主與豫章王是堂親,更是少時至好;按身份,寧壽縣主出身宗室,且封號在旁係中乃是俊彥。
“公子公然睿智,目光如炬。”我作了悟狀,阿諛道。
“不過平常事理罷了,何足掛齒。”
秦王點頭:“可你那祖父,我無處刺探,知之甚少。”
秦王在後院的書齋裡。我去到的時候,隻見一條清溪穿園而過,亭閣臨水而置,雖無精美奪目的雕飾,但款式高雅簡練,彆有一番古樸之氣。
天井裡甚是溫馨,能聽到樹梢間此起彼伏的鳥叫蟲鳴。
啟事便是這位寧壽縣主。
我說:“奴婢不敢。”我忙道。
秦王:“你猜。”
“哦?”秦王從內官手中的錦盒裡取出那捲軸,放在案上,親身翻開。
“他留下來,如梁王和趙王普通,當個太常丞或大鴻臚麼?”他說,“若果然敦睦,秦王怎會一走七年?”
“孤記得,你叫雲霓生,對麼?”他問。
“奴婢恰是。”我說。
不過秦王即便返來,這裡也無甚竄改,門前車馬寥寥,隻是多了幾個腰圓膀粗的守門衛士。
許是聞得動靜,他抬開端來。
大長公主對寧壽縣主的愛好溢於言表,這是從所未有之事。桓府的親朋老友,舊識故交當中,也有很多出身、麵貌、品性俱佳的適齡閨秀,此中很多還很有雋譽,經常當選販子中津津樂道的甚麼雒陽四美京畿五秀之類,提起便教人羨慕。但大長公主向來未曾表示過對誰特彆感興趣,遑論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