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經注

第42章 穀水(3)[第1頁/共5頁]

卒使就渠,渠成而用,注填閼之水,溉澤鹵之地四萬餘頃,皆畮一鐘。關中沃野,無複凶年,秦以富疆,卒並諸侯,命曰鄭渠。渠瀆東逕宜秋城北,又東逕中山南。《河渠書》曰:鑿涇水自中山西。《封禪書》:漢武帝獲寶鼎於汾陰,將薦之甘泉。鼎至中山,氤氳,有黃雲蓋焉。徐廣《史記音義》曰:關中有中山,非冀州者也。指證此山,俗謂之仲山,非也。鄭渠又東,逕舍車宮南,絕冶穀水。

穀水又東,逕偃師城南。皇甫謐曰:帝嚳作都於毫,偃師是也。王莽之所謂師氏者也。

昔韓欲令秦無東伐,使水工鄭國間秦,鑿涇引水,謂之鄭渠。渠首上承涇水於中山西瓠口,所謂瓠中也。《爾雅》覺得周焦穫矣。為渠並北山,東注洛,三百餘裡,欲以溉田中作而覺。秦欲殺鄭國,鄭國曰:始臣為間,然渠成,亦秦之利。

酆、鄗、漆、沮四水,在長安西南鄠縣,皆注酆鄗水北注渭。周太王去邠度漆,逾梁山,止岐下。故《詩》曰: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又曰:率西水滸,至於岐下。班固《地理誌》雲,漆水在漆縣西。闞駰《十三州誌》又雲:漆水出漆縣西北岐山,東入渭。許慎《說文》稱:漆水出右扶風杜陽縣岐山,東入渭,從水,漆聲。一曰,漆城池也。今有水出杜陽縣岐山北漆溪,謂之漆渠,西南流注岐水。但川土奇特,今說互出,考之經史,各有所據,識膚見浮,無以辨之矣。

其水又東,左合七裡澗。《晉後略》曰:成都王穎使吳人陸機為前鋒都督,伐京師,輕進,為洛軍所乘,大敗於鹿苑,人相登躡,死於塹中及七裡澗,澗為之滿,便是澗也。澗有石梁,即旅人橋也。昔孫登不欲久居洛陽,知楊氏榮不保終,思欲避難林鄉,隱淪妄死,楊駿埋之於此橋之東。駿後尋亡矣。《搜神記》曰:太康末,京洛始為《折楊》之歌,有兵革辛苦之辭。駿後被誅,太後幽死,《折楊》為之應也。凡是數橋,皆累石為之,亦高壯矣。製作甚佳,雖以時往損功,而不廢行旅。朱超石《與兄書》雲:橋去洛陽宮六七裡,悉用大石,下圓以通水,可受大舫過也,奇製作。題其上雲:太康三年十一月初就功,日用七萬五千人,至四月末止。此橋經敗落,複更修補,今無複筆墨。陽渠水又東流,逕漢廣野君酈食其廟南。廟在北山上,成公綏所謂偃師西山也,山上舊基尚存,古刹東麵,門有兩石人對倚。北石人胸前銘雲:門亭長。石人西有二石闕,雖經頹毀,猶高丈餘。闕西即廟故基也,基前有碑,筆墨剝缺,不複可識。子安仰澄芬於萬古,讚清徽於廟像,文存厥集矣。陽渠水又東,逕毫殷南,昔盤庚所遷,改商曰殷,自此始也。班固曰:屍鄉,故殷湯所都者也,故亦曰湯亭。薛瓚《漢書·注》、皇甫謐《帝王世紀》並覺得非,覺得帝嚳都矣。《晉太康記》、《隧道記》並言田非命因而亭,故改曰屍鄉,非也。餘按司馬彪《郡國誌》,覺得《春秋》之屍氏也。其澤野負原,夾郭多墳隴焉,即陸士衡會王輔嗣處也。袁氏《王陸詩敘》機初入洛,次河南之偃師,時忽結陰,望道左如有民居者,因往逗宿,見一少年,姿神端遠,與機言玄,機服其能,而無以酬折,前致一辯,機題緯古今,綜檢名實,此少年不甚欣解。將曉去,稅駕逆旅,嫗曰:君何宿而來?自東數十裡無村莊,止有山陽王家墓。機乃怪悵,還睇昨路,空野昏霾,雲攢蔽日,知所遇者,審王弼也。此山即祝雞翁之故居也。《搜神記》曰:祝雞翁者,洛陽人也,居屍鄉北山下,養雞百年餘,雞至千餘頭,皆馳名字,欲取,呼之名,則類彆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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