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第1頁/共3頁]

他淺淺一笑，也拱手回了一禮：“托女人的福，好的很。”又說，“不知女人行色倉促，要去那邊？”

我手一抖，將金線收回，同時拔地而起，金線又一次往方婉芷揮去，船身狹小，她已無路可退，現在大病初癒也有力出招相抗，就站在船頭不再轉動，宮玄此時也縱身而來，目睹金線已快至方婉芷喉嚨處，他反手一扯，生生將線頭扯過，金線才一纏上他手臂，便是一道血痕。我深知，這金懸絲固然細如牛毛，但堅固非常，割發如刀，我若再不放手，隻怕他一隻手就要廢掉，隻得倉猝撤了招。上前檢察他的傷勢，將金線納回袖中，取出一瓶藥末來灑在他傷口上，又從承擔中取出繃帶為他包紮，斥責道：“你瘋了嗎，可知若我再多用一分力，你這隻手就要不成了！”

我將他的手臂扔開，惱道：“本身都顧不上了，！還管彆人做甚麼？！”

“回縉雲一趟。”

“是。”

渡口隻泊了一艘船，已經解了繩索，正欲拜彆，我倉猝上馬，站在岸上大喊船家，那船家站在船頭，長了一口山羊鬍子，毛髮灰白，已是甲子年紀。他奉告我這船已經被人雇下了，不能載我了。

他看起來神采比前次好了很多，但還是有些慘白。

我問宮玄：“這便是你搏命要救的人？”

腦中一個激靈，三年前的影象俄然湧上腦海。

我在山下小鎮買了一匹馬，一起奔馳，到嘉陵江時，已是傍晚。

我拗不過他，終是說：“我隻能承諾你你在她身邊時不傷她。”

“為何？”我冷嗤，望著方婉芷，“你應當問問她纔是，我夫君一身武功因她而廢，一雙眼睛因她而盲！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正憂愁該如何辦時，船上俄然傳出一個熟諳的聲音，“沈女人，我們又見麵了。”同時，從船艙中走出一個紅衣男人。

這是我第三次見到宮玄。

他勾唇竭力一笑，“沈女人可否看在我曾涉險為你求藥的份上，放過阿芷？”

思忖半晌，我抬開端來，方婉芷正站在船頭咬著嘴唇看著我，神采龐大。我道：“他不是你未婚夫嗎？過來幫個忙。”她聞言不動。我又道：“我既然應了他不會傷你就不會出爾反爾的。”她才緩緩挪了過來。

正深思著在那裡見過這女子，就聞宮玄道：“這是鄙人的未婚妻，天璣派掌門之女方婉芷。”

宮玄天然冇有想到我與方婉芷的淵源，更加不知我們都恨相互入骨，一時無言。

我側頭嘲笑，極力壓抑心中的仇恨，但袖中金線已經往方婉芷飛去，方婉芷警悟，眸色一變，身材今後一仰，何如手中冇有兵器，隻得倉猝今後逃竄。宮玄色變，提劍來擋，金線頓時纏上劍鞘，兩相對峙下，他問我：“阿芷那邊獲咎了女人？女人為何脫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