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帝師一(3)[第2頁/共6頁]

我緩緩道：“武則天每對朝臣，令上官婉兒伏於裙邊做書記。某日婉兒獵奇，昂首窺測群臣，被武則天以鎮尺擊傷臉頰。傷愈後留疤，婉兒便以梅花貼在雙頰，遮飾疤痕。誰知這竟為她增加清麗之色，梅花妝自此流行宮闈，傳至本朝，深受女子的鐘愛。”

父親扶起我：“你若當選，便今後留在宮中了。雖說宮中的嬪妃皇子少，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對人應恭敬有禮，廣結善緣，不成自大驕易，與人爭論。我和你母親雖望你高升，但更望你安然。”

高暘搖一搖摺扇：“可惜我就冇有如許的好哥哥，一心一意地待我，將好東西都讓給我。”

我呆了好一陣子，目睹世人扶起花架，摘掉了被壓壞的薔薇，方纔被簇擁著回到上房。高暘早已拜彆。剛巧柔桑到了，將一串收藏了好久的玻璃珠子掛在我的胸前。長公主笑道：“很都雅，柔桑很用心。”我忙謝過柔桑，柔桑亦依依不捨。長公主安撫了好一陣子，她才肯歸去上課。

我忙道：“宮中的姑姑都向奴婢說了，奴婢明白。”

玉樞笑道：“這裡誰忘典了？”

高暘擺擺手：“甚麼親王世子，隻不過白吃俸祿的閒散宗室罷了。”正說著，一朵梨花落在畫上，高暘拈花一笑，“本日的美事，能夠叫作梨花忘典。”

高暘嘻嘻笑道：“姑母彆惱，侄兒領罰就是。玉機mm，你出來一下。”說罷也不等長公主點頭，不由分辯便拉著我分開了上房。幾個內侍要跟上來奉侍，都被他打發還去。我二人一口氣奔到後花圃的薔薇架旁。

玉樞在天井中為我送行。她用石綠色絲線在隱翠上繡了幾片竹葉，做了一個香囊。香氛澹澹，不斷如縷，內裡盛的恰是我們一起晾曬的梨花。

高暘笑道：“明天玉機mm入宮，我如何能不來送送？是以特向先生乞假。”

眼底浮上熱淚。忽聽內裡慧珠說道：“殿下，時候到了，車馬齊備，玉機女人該出發了。”

我將畫推到高暘麵前，恭敬道：“也請世子抽取一張，奴婢們洗耳恭聽。”

柔桑囁嚅道：“我不曉得甚麼典故……我還小呢……”

玉樞笑道：“若真說不出，儘管叫玉機替您說一個新奇風趣的。”

我趕緊跪下：“殿下的恩德，奴婢永久不忘。不管奴婢身在那邊，此心此軀，永為殿下差遣。”這番話實實出自於我的至心，因我從未健忘那雙玉蘭花繡鞋，是如何竄改了我們母女三人悲慘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