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帝師一(3)[第1頁/共6頁]

長公主又坐直了身子，香氣倏忽淡去，重壓亦煙消雲散。“統統都靠你本身，也要看你的造化。”

長公主歎道：“你有十年的時候，儘可漸漸思惟。”

我將畫推到高暘麵前，恭敬道：“也請世子抽取一張，奴婢們洗耳恭聽。”

我將玉珠籠在腕上，恭聲答道：“是。”

高暘如有所思，並不說話。柔桑不解：“玉機姐姐，我聽不懂。”我點頭道：“待亭主長大些天然明白。”

玉樞笑道：“這裡誰忘典了？”

踏出自家的院門，哪怕還在長公主府中，表情立時變得分歧。今後今後，統統都要靠本身了。我悄悄解下玉樞所贈的隱翠香囊，藏在袖中。

玉樞在天井中為我送行。她用石綠色絲線在隱翠上繡了幾片竹葉，做了一個香囊。香氛澹澹，不斷如縷，內裡盛的恰是我們一起晾曬的梨花。

我心中不捨，流下淚來。

高暘慎重道：“那也一定。你若不做嬪妃，十年以後，便能出宮。到當時，孤還在這裡等你。”他極快地在我手中塞了一樣東西，“口說無憑，以此為證。”說罷拔腿便跑了。

高暘笑道：“明天玉機mm入宮，我如何能不來送送？是以特向先生乞假。”

我忙道：“宮中的姑姑都向奴婢說了，奴婢明白。”

我伏地叩首，一一領受。長公主微一抬手，我緩緩站起，端立一旁。長公主笑道：“柔桑捨不得你，她下了課就過來與你告彆。”

柔桑抽出一張畫來，鎮靜道：“這個我曉得，夫子講過。”

柔桑嘻嘻笑道：“怕甚麼，母親又不在這裡。”說罷直嚷著要聽故事。

高暘不睬她，將畫兒倒扣在桌上，向我笑道：“這手足情深的典故，我說得對不對？”

他趕緊道：“是孤癡頑。望mm不要惱了纔好。”

隻聽呼啦一聲，高暘幾近是摔簾子闖了出去，草草向長公主行了一禮。長公主斥道：“如何如許慌亂，一點親王世子的教養也冇有！明天不消讀書麼？如何這會兒有空過來？”

我抬起一隻腳，不斷地踢著裙角的紫晶：“女兒更喜好隱翠。”

當下玉樞冷靜抽了一張。畫上一個帝王打扮的男人高坐在步輦上，向地上一個宮嬪模樣的女子伸出右手，女子鄙人推卻。玉樞淺笑道：“這叫作卻輦之德。漢成帝聘請班婕妤同乘，婕妤道，賢聖之君皆馳名臣在側，三代末主乃有嬖女[5]，因此推卻。後代用卻輦之德比方後妃之德。”

高暘笑道：“不消翻了，就這一張畫最好。”說著掀起麵上一張。畫上一對兄弟，年長的在田間勞作，年幼的在屋裡讀書。高暘道：“德宗時的翰林學士、刑部侍郎李建，幼時家貧，他的哥哥李造舉債供他讀書，平生務農，未曾為官。李建後雖通顯，卻以清儉著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