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帝師一(2)[第1頁/共6頁]

柔桑鼓掌笑道：“玉機姐姐必然要當個大官返來！”

長公主還是坐下，向我誠心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明春若能當選，是頭一層福分，若能奉侍皇後所生的二皇子，更是天大的造化。孤讓你著紫，是為了合皇後的眼緣，好去奉侍嫡子。那些庶孽之子，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高暘這才徐行而入。自從前次在甬道一彆，我和他足有三個月冇見。他又高了一些，兩頰冒出零散痘點，一張臉脫去了稚氣的表麵，圓湛中微露棱角。一身竹紋長衣，腰下絲絛萬縷，風采翩翩，悠然閒適。我和玉樞趕緊上前見禮。

我曉得熙平長公主對女兒期許頗高，偶然不免管束得嚴些，柔桑為此常向我們抱怨。我瞟了一眼高暘：“世子怎能將亭主帶到這裡來，也未幾叫幾小我跟著。”

高暘蹙眉道：“這是如何了？好好的哭甚麼？”說著看一眼隱翠，笑道，“這件衣裳我見玉機mm穿過。莫非你們兩個為爭衣服，以是惱了？”一說話中關鍵，玉樞赧顏垂首。

高暘抱屈道：“柔桑一下課就央我帶她放鷂子，姑母分歧意。她又逼著我帶她來這裡，差點將我的袖子扯破，莫非我不帶她來麼？你這院子裡又有甚麼吃人的物事，莫非除了你們姐妹彆人都來不得？”

長公主卻不活力，柔聲道：“孤曉得朱嫂子技術好。隻是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入宮應選女官的，多是京中王謝之女。你的出身雖低，卻不能丟了長公主府的顏麵，穿戴自不能與其他公侯蜜斯們差得太遠。隱翠雖好，失於薄弱。”說著向慧珠使個眼色。

母親為我披上大氅，又在我懷中塞了手爐，叮囑我對長公首要謙恭有禮。我一迭聲地承諾著，與小菊一道往上房走去。

少頃，玉樞走出院中，本來已不知不覺到了柔桑亭主放學的時候。她冇有瞥見我，徑直走入屋子，取了一隻秘色大磁盤和便宜的竹柄小花帚出來。此時她已換了一襲縹色衣裙，如被東風方纔染綠的新葉，猶帶著初萌的羞怯。裙角連綿無邊的纏枝蔓草，跟著她的腳步，漸漸纏住我的呼吸。她鮮明穿戴我的隱翠。羅裙翩然，玉樞在樹下掃起滿地落花。

玉樞忙接過柔桑手中的茶盞：“常日裡長公主老是說茶要緩緩飲，您又不記得了。”

思路煩亂而沉重，腳步亦越來越慢。新年裡下了大雪，甬道兩邊高高堆起的雪，白日熔化，夜晚又固結成冰，被人一通亂踩，成了灰玄色。我謹慎翼翼地走著，渾身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