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六指(2)[第1頁/共4頁]

這又有甚麼不一樣呢？隻不過變了一個標點標記，但班主任孫教員已經必定了這句話的性子。“這起反標，能夠說是建國以來階層仇敵對我們巨大的黨、巨大的群眾、巨大的故國最露骨的進犯和暴虐的粉碎，並且選在國慶節前夕，可見其蓄謀已久，罪過昭著。”

雨劈裡啪啦擊打著窗框，我去關窗，卻瞧見六指站在竹林旁的碎石塊巷子上，向我招手。我向六指做手勢，雨點打在我臉上。“要關窗就快點，雨水都濺到我身上了。”丈夫不耐煩地說。

帶上門，丈夫下樓去了，他的表情必定和我一樣糟，腳步落在樓梯上，一聲一聲，聽起來沉甸甸的。

蘇菡順著班主任孫教員的手的指引：……我們必然要束縛故國寶島台灣。

班主任孫國英風俗性地推了推眼鏡，抽出一摞作文字的倒數第二本，翻開。她拿起擦子，在黑板上擦著，粉筆灰灑了她一袖子。“我讓同窗們看看慶賀國慶的作文應當如何寫。”

群眾還處於水深熾熱的深淵當中……蘇菡終究看清了，阿誰逗號，成了句號。並且挪動了位置。

他走到窗前，窗外是一片小竹林。他藍瑩瑩的眼睛在竹林上逗留了很長一段時候，轉過甚來，恰好對著床前我和丈夫的結婚照。“你丈夫長得很漂亮，”他說，“蘇菡，不過真冇想到你穿起白紗裙這麼美！”

丈夫氣惱地走入客堂，坐在沙發上，劃燃一根洋火，抽起煙來。

任天水放下掃帚，疇昔接了李忠於手裡的課堂鑰匙。蘇菡細聲細氣說，地都快掃完了，就差抹桌子凳子了。她的意義是讓任天水把鑰匙從速還給李忠於。但任天水傻傻地笑了笑，便彎身持續掃地了。

他看著我，淺笑。罩在我心上的那股暗淡濃烈的黴味一下便消逝了。

我下樓拿了一把傘，走到門口。丈夫俄然閃到我的身後，問：這麼大的雨，你去哪兒？

他說，蘇菡，我恰好路過這兒，便想來看看你。他手裡拿著一束藍色的野花。他真好，把過道裡的花都拾了起來。

當任天水被帶離課堂的時候，蘇菡還未反應過來，她弄不明白，本身怎會成了任天水寫反標的證人？她是嚇壞了。“不……是他！”這句話的“不”與“是他”間隔太遠，班主任孫教員離她比來，應當聽清的呀，天然任天水也是聽清了的。

蘇菡不想看黑板，她感到慚愧，低頭掃著地。管值日的潔淨委員李忠於跑了出去，說他等不了蘇菡、任天水做完潔淨，能不能先走一步？課堂外正等著三個同窗，準是去甚麼處所玩滑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