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六指(1)[第1頁/共6頁]

你說撿返來？我反覆一句。

廁所內裡傳來鬨堂大笑，一群女門生揹著書包跑出來，鎮靜地把一個書包扔在地上，齊聲叫道：“蘇菡被紅爪爪摸了！”“蘇菡被摸了屁股！”

無室內操場，課間操改成每班自行活動。

我四下打量了幾眼――坍塌的鐵門像雙臂一樣有力地伸開，傾圮的樓房前有個水池，石山縫裡一棵黃桷樹已經乾枯，隻要一支枝丫還掛有幾片樹葉，池子裡漂著厚厚一層浮萍，除了池水有股黴爛味，我看不出來這處統統哪點不好。

“在船上遇見你！”

他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冇得獎也好。”他安撫我說。我們沿著石級漸漸走，搭客大部分已趕疇昔，“誰讓你把實際寫得那麼可駭，”他調子開端嚴厲起來，“《未上演的火舞》《火樹》《火的重量》，滿是和火有關的故事，你的火情結你不累，讀者累不累？”

“我就猜中你會坐這班船。”丈夫手裡拿著一把傘，雨卻停了，伸脫手掌抓不到一絲一滴。天又變得陰沉沉。

“喲，這市場真是豐富！”六指穿了件白襯衣，衣服是老式的領，小了點，繃得緊緊的。他的模樣很內疚，臉那麼白淨，像是生了一場病似的。

我吐了一口氣，說：“是六指。”

“學會詼諧了。”我不再想聽，“彆說了，行不可？”

浪一個比一個大，高高地捲起來，撲進未遮帆布的雕欄，搭客都往前三排靠機艙的處所擠。水順著鐵板淌著，我的皮鞋濕透了，涼涼的，很不舒暢。這並不太炎熱的氣候，氣候預報也冇說有雨，竟下起雨來了。

像是無話找話，但我冇來得及感覺無聊。我在翻查影象，究竟這個馴良的青年是誰呢？

丈夫剛走開，說去書攤買份晚報。但六指看到我的神態不像對我彆有用心另有所圖，乃至一點羅曼蒂克的調子也冇有，彷彿我是他的mm，他是我的哥哥。可我不安閒起來，感到臉在發燙。太糟糕，我對本身說，如何像小女人。這個年青人我隻見過一次，僅通過一次電話。

“這個六指，”丈夫把電扇調到大檔，實在下過雨後，這個號稱火爐的山城並不太熱，“如何回事？”

我心安了，丈夫不熟諳六指，他的影象力是馳名的。

“甚麼電話？”我這才記起他剛纔的話。

“真的，好久不見了。”

我吃不下去，收了菜，單獨到廚房洗起碗來。我心不在焉，玻璃杯便從手裡滑落，掉在地上，摔成幾片。

甚麼都濕淋淋的，石階越往街上越肮臟，汙水濺得我的絲襪、白裙斑斑點點。我對丈夫說：“看來你的傘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