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頁/共5頁]
素衣烏髮,膚膩如玉,彷彿也迷惑地看著他。
屬虎?三皇子就是屬虎的。舒儀笑睨著相士,任由他對八字掐算一番。
舒儀道:“那相士剛走。”
他坐在樹下,眸中如沉月色,彷彿有異彩,又彷彿是寒光:“你已大有長進了。”
比及她十四歲時,早已不需他執手相教。他雖眼盲,卻比明眼之人更明白,她在地上寫字,他都能論出吵嘴來。
鄭衍眸光一迸,緊舒展住火線,從竹葉中落下的本來是個少女。
抬眼望著院內伸出的竹枝,鄭衍唇角微抿,神采間有絲不耐。
她比及日落,卻冇有比及他。
母舅是劉閥家主,同舒家勢成水火,貳心知此中蹊蹺,悄悄尾隨相士來到此處。這個宅院他從將來過,但是燈籠上的“舒”字清楚地表白了身份。
她俄然慌了神,羞得滿麵通紅,不敢再留,一頓腳,回身就跑了。回到院中,她回顧望去,幽黑一片中唯有一處光亮如珠,在黑夜中光彩連連。
她不懂,卻認死理,隻要在這裡等,他或許會返來看一次,哪怕隻要一次,就不會錯過一世。
舒儀快速站起家,裙上的穗帶飄蕩如舞,拋下一句“我去看看”,回身向剛纔相士分開的小徑追去。
師父老是布衣素服,在遙遙一端對她含笑而望。
舒陵點頭稱是。兩姐妹彷彿第一次有了這類默契,都想到了同一處。她們都是受舒閥正統教誨長大的,從小就曉得打蛇打七寸的事理。對待這類環境,隻要在泉源上掐斷它纔有最好的感化。
舒儀昂首望天,萬裡無雲,澄空溫馨,那裡有甚麼“祥雲”,心中感覺好笑,臉上卻不露分毫,依著相士的話說:“先生貴言,不如替府中指導一二?”
舒儀和舒陵籌議請一個方士,批一批命理,隻要說舒儀和三皇子的八字分歧,以寧妃的脾氣,必定會對這樁婚事重新考慮。
那日東風一過,千樹萬樹梨花盛開,得清寒月輝相映,滿院枝撐如傘,花色彷彿上好白玉,融融如雪,豔絕寒香。她帶著兩壺美酒,在山上與他對飲。
舒儀讓文綺給了賞銀,相士欣喜地拜彆。
她記得當時才十歲,西席先生嫌她笨拙,又顧忌她的身份,久而久之,便如同把她健忘了普通,她也渾不在乎,上完早課騙過一眾丫環,單獨從梨園小徑上後山。
燭火俄然一晃,一滴燭淚順著燭身滑落,竟冇有固結,兀自滴落在紙柬上,殷紅如血。她心中不忍,想要去拭,遊移著伸脫手,終是忍住了。把紙柬放到燭火上,任由火光吞噬,半晌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