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3頁/共5頁]

舒儀想到這裡，心底打了個寒噤。

舒儀掂了掂手中的黑絲線，足尖一點，身形飛起，彷彿一隻燕雀度過枝椏，穿過竹林掠出舒府後牆。

暮秋之際，那裡來的花？

師父老是布衣素服，在遙遙一端對她含笑而望。

舒陵先不覺得意，待舒家的訪客多了，不由煩躁起來，她對舒儀說：“我瞧宜壽宮的意義，是非要你做側妃了。”

鄭衍儘是迷惑地站在冷巷內，凝睇著灰牆高瓦，深思不已。

鄭衍眸光一迸，緊舒展住火線，從竹葉中落下的本來是個少女。

鄭衍神采掠過一絲恍忽，指著她，驚奇地問：“你……你是誰？”

入夜後，舒儀藉著燭火重新拿出那張紙柬，蒼勁超脫的字體在火光中昏黃。她凝睇很久，紙柬垂垂被捏地皺褶，她的心也彷彿被捏住了，有些喘不過氣來。

燭火俄然一晃，一滴燭淚順著燭身滑落，竟冇有固結，兀自滴落在紙柬上，殷紅如血。她心中不忍，想要去拭，遊移著伸脫手，終是忍住了。把紙柬放到燭火上，任由火光吞噬，半晌化為灰燼。

他目不識物，便固執她的手，一筆一劃在地上教她寫字。

所幸的是婚事不決，另有很多可為之處。官宦世族的婚配，除了看身份相稱，還要看豐度才乾。除了這兩點，婚配之前還會請方士對合兩邊的八字。

她又羞又喜又驚又疑，一夜展轉反側難以入眠。當真應了那句“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比及她十四歲時，早已不需他執手相教。他雖眼盲，卻比明眼之人更明白，她在地上寫字，他都能論出吵嘴來。

“相士？”舒陵奇道，“你已經把相士請返來了？”

舒儀道：“那相士剛走。”

舒陵點頭稱是。兩姐妹彷彿第一次有了這類默契，都想到了同一處。她們都是受舒閥正統教誨長大的，從小就曉得打蛇打七寸的事理。對待這類環境，隻要在泉源上掐斷它纔有最好的感化。

他坐在樹下，眸中如沉月色，彷彿有異彩，又彷彿是寒光：“你已大有長進了。”

她俄然慌了神，羞得滿麵通紅，不敢再留，一頓腳，回身就跑了。回到院中，她回顧望去，幽黑一片中唯有一處光亮如珠，在黑夜中光彩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