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甦醒[第2頁/共5頁]
可傅深撫心自問,他真的坦開闊蕩地放下了嗎?
千難萬險,傅深畢竟還是逆流而上,殺出了一條活路。湖心亭裡的那句祝賀成了真,等他回朝時,嚴宵寒已升任飛龍衛欽察使,比之前更不是東西。兩人在朝中同事,見麵就掐,終究掐成了一對儘人皆知的死敵。
“這得是多狠的心哪,嚴兄,”傅深抓著輪椅扶手,低聲自語,“真忍心讓我恨你一輩子麼?”
傅深像被勾引了一樣,朝他伸出雙臂。那人扣著他肩頭的手微微用力,跟著“嘩啦”的水聲,他被人抱出了水麵。
湖上風聲哭泣,雪花紛繁揚揚,蒼穹如同一個填不滿的龐大浮泛。
貳表情龐大,難以製止地想起舊事,又自我安撫既然已經一刀兩斷,那就有恩報恩,兩不相欠。
表情沉澱, 鋒芒內斂, 他曉得了何為“身不由己”,也學會了尊敬“人各有誌”。他乃至與嚴宵寒重修了友情, 將舊事一筆取消, 今後不再提起。
馬球一貫鹵莽,衝撞受傷都是常事。那外邦人用心挑釁,竟然還不斷手,下一桿直朝著傅深的臉揮了過來。
嚴宵寒從內裡叫出去一個小廝,一指浴桶裡的靖寧侯:“看著點,彆讓他掉水裡。”
傅深驚詫回望,隻見嚴宵寒端坐頓時,若無其事甩了甩手腕,淡淡地告罪道:“抱愧,手滑了。”
很少有人曉得, 有兩小我本來能夠逃得一死, 卻終究冇能逃脫飛龍衛的天羅地網。
嚴宵寒道:“明日雄師開赴,你我二人好歹瞭解一場,為你餞行,情願賞光嗎?”
“那隻是個寺人,”嚴宵寒單手實在不便,乾脆放棄不管了,右手擱在膝頭,安靜地問,“值得你脫手相救嗎?”
下人個個目不斜視,大氣不敢出。嚴宵寒治下鬆散,仆婦下人遠比侯府那幫老弱病殘手腳敏捷很多,不過半晌便將浴桶熱水籌辦齊備,還預備下了衣裳毯子,來請二人入浴。
嚴宵寒明天賦曉得傅深身上有多少傷疤,陳腐的新奇的,從未顯於人前,落於史冊,都雕刻在幼年封侯、意氣風發的光陰背後。
後果結果他都能夠不在乎,傷口結疤,平複如初,可當年那被一刀捅透的滋味,是那麼輕易就能忘記的嗎?
嚴宵寒差點因為他的驀地發力栽進水裡,來不及憤怒,先看清了他的行動,忙抖開一張毯子將他裹起來:“冇事,彆亂動,還冷嗎?”
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