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甦醒[第3頁/共5頁]

“我祝將軍旗開得勝，班師而歸。”他手未曾抖，笑容如常，輕聲而安穩隧道：“但願你恨我一輩子。”

元泰二十年初冬，傅深離京前，嚴宵寒主動給他下了一封帖子，請他某處園林略坐。那一天都城大雪紛飛，行人希少。傅深踏著各處枯草積雪，走過湖邊小橋，來到湖心亭中。

隻是還冇等那根球棍遞到傅深麵前，餘光中有個甚麼東西打著旋兒飛過來，砰地砸在那外邦球員的太陽穴上，力道之大，竟活生生地將一個八尺男人從頓時砸進了地裡。

傅深驚詫回望，隻見嚴宵寒端坐頓時，若無其事甩了甩手腕，淡淡地告罪道：“抱愧，手滑了。”

三麵琉璃窗，一麵門簾擋風，屋裡暖香融融。瓶裡插著一枝白梅，桌上幾樣小菜，泥爐上咕嘟咕嘟地煮著茶。嚴宵寒站在窗前看雪，聽他進門，回過身來微微一笑。

至於他為甚麼俄然大發善心，固然聽起來像是自作多情，但傅深找不出彆的來由能解釋了。

嚴宵寒道：“明日雄師開赴，你我二人好歹瞭解一場，為你餞行，情願賞光嗎？”

馬球賽結束後，他在場外攔下嚴宵寒，給了他一瓶上好傷藥，算作報答。嚴宵寒卻冇讓他就這麼走了，一邊吃力地包紮本身腫起來的右手，一邊問：“蠻夷到處針對我們，逮著空子就要下黑手，你去救那小寺人，難道將本身置於險地？”

嚴宵寒：“你有冇有哪兒不舒暢？”

當年傅深肝火沖沖地摔了玉佩, 擲地有聲地與他恩斷義絕。可厥後氣消了再回想，他明白本身實在應當滿足，因為嚴宵寒當日給他留足了麵子。會安排飛龍衛在他走後再脫手，起碼有一半是為了瞞著他，不叫他悲傷。

他倦怠地半闔著眼，彷彿連說話的力量都冇有，跟冇骨頭似的靠在車廂板壁上。馬車向嚴府方向行去，京中門路平坦，傅深竟然還被顛的左搖右晃。嚴宵寒凝神察看他好久，終究摸索著把手伸向傅深。公然還冇近身，閉眼假寐的人脫手如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乾甚麼？”

傅深今後腦勺為支點，翻了個身，側身對著他，渾不在乎地說：“冇事……歸去睡一覺就好了。”

傅深不客氣地一撩衣襬，在桌邊坐下：“來都來了。你也彆罰站了，坐吧。”

傅深聽懂了他言外之意，因而更來氣了，順手扯過一旁的繃帶，灑藥包紮一氣嗬成，三下五除二將他右手包成個粽子，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話，回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