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華亭:驚心動魄的宮廷權謀

第8章 慘綠少年(2)[第1頁/共4頁]

許昌平一笑道:“此等國度大事,便非臣一芝員芥吏所能置喙的了。或者殿下操心補救,即便不能做到無益於陛下又無益於殿下,或能做到有害於陛下亦有害於殿下,於陛下處免生很多枝節不說,則李氏一事,說句販子銅臭之語,到底得利多些的還是殿下。”

定權畢竟沉吟不語,許昌平又道:“陛下日前之舉,在殿下看來,固有藏弓之嫌。隻是陛下聖心,卻也需求殿下體察。陛下平素最忌,便是殿下在朝結黨,李氏一獄,非論殿下有多少苦處,不管陛下事前察與不察,羅織之周到,手腕之淩厲,凡舉君父尚在,臣子便為此狀,為人君者怎能不心驚?朝事紛爭,誰能包管今後再無近似情事?長此以來,父子間芥蒂不免愈演愈深,初為疥廯,終成瘡癰,乃至於腹心。此次重整詹府之事,一為誡殿下,一為告世人,這且休論。隻是殿下今後對待陛下和臣下當有的態度,還請殿下沉思。臣進奉殿下八字,‘不膠不離,不黏不脫’,這是殿下禦臣下當有的態度;‘和順和順,儘善儘美’,這是殿下事陛下當有的態度。”

定權目視遠方,很久方抬手道:“主簿起來發言。”

定權陰霾地望著麵前之人,心中驚慌到了極處,言語反而安靜下來,“本日之語,本宮並未聽到。隻是主簿就本信賴本日之語,本宮此處人亦未聽到?”

許昌平道:“臣朽木駑馬,不堪承重駕遠。所幸者不過職事便當,位近前星,若可效犬馬奔走之勞,則臣或可堪一用。”

定權點點頭,問道:“哦?那麼主簿的觀點,倒是如何最合適?”

他迄今不肯鬆口多吐一字,許昌平隻得感喟道:“現在情勢,將軍在外,殿下留京,陛下欲以殿下束將軍;而將軍欲以殿下抗陛下,殿下身處其間,死力調停之餘又要運營自保,風波險惡,行路艱钜,可想而知。李獄以後的禍事固為遠慮,如劍懸頂,涉及將來。而李氏齊藩之禍卻屬近憂,如劍指喉,危及眼下。殿下先謀保全,再圖將來,策劃賢明,見地長遠,豈是臣能夠全然明白的?”

定權大笑道:“民氣原非如此,世情原非如此,主簿設身處地,或可諒本宮之多慮多疑。主簿不明言委曲,本宮如何敢傾慕依靠?主簿既已拋家舍業至此,緣何反不敢開誠佈公,推心置腹?”

見定權沉了臉,又嘲笑一聲道:“臣知殿下心內不豫,以臣易地臣亦不豫,但請殿下聽臣把話講完。陛下為父,則殿下子逆父為不孝;陛下為君,則殿下臣逆君為不忠。殿下今後得承大統,萬裡同風,史筆捏在殿動手中,這畢竟不詳確枝末節。但現在江山還是陛下的,殿下就不怕一個不忠不孝的罪名扣下來,辱身生前不說,百世以後,那個還能得知當日之情?誰還會知殿下亦有勉強,知天心亦有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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