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偃師・無異(4)[第1頁/共6頁]

傅清姣道：“清姣幼習偃術，對曆代偃術名家知之甚詳，十幾年來，清姣也曾查閱文籍，但此人來源，始終未知。隻是……清姣心中有一個猜想，不敢等閒說出，恐有欺君之罪。”

十八年前，樂紹成與傅清姣返回長安城，上表請辭，提請“告老回籍”。聖元帝氣急而笑，當場將辭表擲於地下，稱：“你必然要告老回籍，朕也準你！朕在長安城中，賜你一方地盤、三百工匠，日夜趕工，造出樂府，你要回籍，這裡就是你的鄉！你要老死，也陪朕老死在這裡！不但是你離不開長安城，你兒子、你孫子，也離不開長安城，從今今後，即便朕的兒子做了天子，你的兒子也要陪著朕的兒子……”然後就有了樂府樂土。它也被稱為“萬世臣府”。

樂府終究獲得了久違的安好。

傅清姣放下心來，卻聽聖元帝又道：“此事要辦，須得聯絡百草、太華、丹霞諸派，隻憑廟堂之力，恐怕難以應對。且從長計議。朕召你佳耦前來，另有另一件事。”說著，忍不住歎了口氣。

定國公樂紹成與聖元帝瞭解於微，當時皆為意氣少年。後聖元帝交戰天下，樂紹成投身軍中，漸成臂膀，軍功耀世，深為聖元帝信賴。狐狸多疑，性喜聽冰，聖元帝生性多疑，時人多在背後稱為“狐帝”，朝廷稱為“冰朝”，但假定人間有一報酬聖元帝所不疑，那必然就是定國公。

聖元帝揮了揮手：“朕主張已定。三今後，便讓無異入宮伴讀，大皇子和二皇子邇來不太循分，手伸到了朕身邊人身上，朕乾脆讓他們全都住到宮裡，讀讀聖賢書，收斂收斂脾氣。無異到來，或許能讓朕溫馨幾天。”

定國公“告老回籍”入住樂土後，就完整不睬政事，姿勢斷交。

蕭大相劍師麵帶激賞，點頭道：“大皇子曾言，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鄙人曾傳聞此種寒梅隻戀故鄉，極難移栽。定國公能令寒梅存活，製止橘枳悲劇，可說用心至深。”

樂紹成趕緊作勢欲跪：“陛下恕罪。”

樂紹成引著蕭大相劍師，穿花拂柳，沿花圃小道安步而行。

“哦？”聖元帝道，“說。”

樂無異眉頭擰緊，不知為何，他自見到蕭鴻漸後，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回想起蕭鴻漸看他的眼神，彷彿有些顧忌，又彷彿帶著悲憫，實在奇特，難以描述。他少年心性，平素隻顧研討偃術，此時卻被蕭鴻漸挑逗起獵奇心，當下決定，悄悄去見一見這第二位“蕭大相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