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偃師・無異(3)[第1頁/共6頁]

自進入乾元居後，聖元帝便一心研讀案頭翰劄，始終未曾昂首看兩人一眼，也冇有說一句話。這是很少有的事情。

他與傅清姣隨駕而行，皇宮浩浩泱泱，錯綜龐大，一起上連寺人、宮女也不見一個，顯見得聖元帝即將要帶他們看的，乃是朝廷絕密。

“公然……”蕭鴻漸眼底幽光一閃，喃喃道，“它公然是認主的。”

而後，聖元帝駁了辭表，卻默許了樂紹成不睬政事。多年來，樂紹成不領兵、不議事，於政務上極其懶惰，由大權在握的將軍，漸生長安一介繁華閒人。人走茶涼，樂府垂垂門前蕭瑟鞍馬稀，直到此時這天。

樂紹成和傅清姣都冇有說話，兩人手仍握在一起，都曉得相互的情意。

“不敢不敢。”蕭鴻漸道，“鴻漸剛纔正在府外茶館喝茶，見到府中劍光沖天而起，一時見獵心喜，便請門房通報，要來觀劍。不料那偃甲――”說著瞥向偃甲殘骸，神采中竟有一絲可惜，“至強至猛，卻難於操控，可惜了。當時貴府情勢危急，蕭某一時僭越，還望樂小公子恕罪則個。”

“謝衣――”蕭鴻漸身材猛地一震，“他――不是百年前就已離世了嗎？你叫他‘謝衣爺爺’，莫非……你與他熟諳？”

走了頗久，纔來到皇宮東南角一個院落。院落四周儘是奇花異草，芳香過於濃烈，令人呼吸都不暢起來。

皇宮，乾元殿。天子起居之所。

“銷魂人既已呈現，捐毒國之亂，現在要在我神州重現了。”聖元帝感喟。

“偃甲能做的事可多了！”樂無異鎮靜得站起家來，“但最首要的是，兵戈！”

十八年前，樂紹成與傅清姣在捐毒國立下大功，回到長安後主動請辭，曾與聖元帝有過一次君臣之間少有的推心置腹的說話，此中有僅他們三人曉得的奧妙。

“啊？哈哈。”樂無異摸了摸鼻子，“這把寶劍能斬斷隕鐵，確切是天下一等一的寶劍，我看父親固然保藏有很多名劍，卻冇一把能比得上這把。不過……這把劍認我為主，恐怕是明珠蒙塵了。”

樂無異道：“方纔蕭相劍師所見劍光，便是這柄劍收回的。”說著，將古劍遞交蕭鴻漸。

蕭鴻漸拔劍出鞘，手指微微顫抖，撫上古劍，劍刃鋒利，俄然“哧”地一下，指腹劃開一道口兒，有鮮血滴在劍身之上，蕭鴻漸的手指似為劍身粘住。他全部身軀微微顫抖，口中快速收回幾個音節，彷彿是某種奇特的歌謠。

十八年前的統統，彷彿全都重現了。手心覺出所握之手的顫抖，樂紹成悄悄反握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