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怪[第1頁/共19頁]

內裡仆婦已生好了火。李嬤嬤切好的菜全都端了出來，擦鍋下油，上屜蒸煮，一一做來。那仆婦見茶茶站在那邊，就瞅空退了出去。

承錦卻也揀起來看了看，忽看到內裡有一首古風《詠柳》，題目雖舊，詩意卻精密出新，揀了出來讀。詩是十三元韻，描畫那楊柳風絮，很成心機，隻是讚得柳樹過分清貴不凡，反倒顯得有些假模假樣。那麼句寫道：“晴暉未儘枝頭翠，秀色新洗不著塵。碧玉為妝嫋娜影，緣何青眸不向人？”

徐夫人和綠翹同時感覺被欺侮了，卻又說不出茶茶到底如何欺侮她們了。她眼裡並冇有不屑，意義又清楚不屑了。彷彿這兩小我看在她眼裡就跟她手裡的紅漆盤子、廊外的青藤凳子一樣，不過是個東西。

三人都頓了一頓，見再無變數，承鐸俯身去看趙隼的腳。扒開一堆枯枝爛泥，倒是一個鐵夾子，兩麵做成鋸尺狀，將腳夾在了中間。承鐸雙手用力掰開那鐵夾子，趙隼謹慎地取出腳，一躍起來，繼之一屁股坐在地上，齜牙咧嘴。

東方覷了他兩眼，想說甚麼，到底忍住了。

李嬤嬤回身打量茶茶，茶茶端著那托盤紋絲不動，臉上冇有任何神采。李嬤嬤輕咳了一聲，內裡笑聲立止，聽徐夫人問道：“甚麼人在外頭？”

東方默了半天，隻好說一句：“你可真會挑時候！”

暉光四合裡，隻見一抹紅色裙裾翩然一轉，消逝在林木間。

趙隼在頓時望望那塘水，點頭：“你必定是看出了古怪，想來誆我。我不跟你賭。”

全部下午倒也相安無事，轉眼又到了傍晚時分。天垂垂陰了下來，承鐸雖在氈佈下躺著，卻冇睡著，隻閉目養神。忽聽趙隼在內裡低低地說了一聲：“不好。”承鐸一下坐起，一把拉了東方起來。

承鐸轉頭四週一看，一派冷落，也冇有一小我，深思了半晌，說：“我們走吧。”說著他本身躍上馬背，仍沿著那條進山的路走去。趙隼騎上馬緊隨厥後。

他靠近低聲問：“說說你到底是甚麼人？”

茶茶淡定地望著他。

走到那土路旁的茅舍邊，承鐸道：“就是這裡？”

承錦看那桃花，心念一動，緩緩下筆，寫道：“上苑新桃掩舊柳，庭前宴裡付詩酒。使君不解花枝意，彆來贈與彆人手。”

一曲舞罷，笙簫俱止。承錦俄然站起來，向鑾座道：“本日嘉會，皇兄又有雅興。小妹鄙人，也願獻醜賦詩，以博一哂。”

過了半晌，承鐸低聲自語道：“定然不是甚麼好景象了，不想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