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怪[第2頁/共19頁]

走出那客房，行至中院，一起隻覺萬籟俱靜，月色惱人。風露乍起，承鐸俄然感覺這偌大的天井非常陌生。他偶然當然放浪，卻毫不淫亂無度，相反自律極嚴。不管是精神或精力的放縱沉湎都是無益的，行之愈過愈覺寥落。他本來就很少回京，在王府的時候，也多在書房起居。女人大略是一樣的，近而不遜，遠而生怨。而名分寒微的女子，不會僭越，不消對付，能夠廢用自如。

“明天開端你跟著我下廚房。你來好幾天了，還冇見過夫人。王妃早逝，內院裡徐夫品德級最高，一會兒帶你去叩首。”李嬤嬤說著，一個小丫頭端了個大托盤過來，盤上托著一壺茶水、幾個茶盞，另有一碗藥。

李嬤嬤上前端了藥，敬給徐夫人。徐夫人欠身接了，反覺讓茶茶瞧得不安閒起來，就把碗悄悄一擱，綠翹便喝道：“猖獗的主子，敢如許看主子！”茶茶並不怕她這一喝，反轉過眼來望著她。綠翹眼裡是滿滿的怒意，茶茶還是靜如湖水。看了綠翹半晌，她淡淡地收回目光，隻看著那紅漆盤子的邊沿。

茶茶埋頭跟上，冷不防她俄然又回身道：“你要服侍王爺寢息，早上許你晚起一個時候。”

承鐸坐到床邊。這張床很大，實木做成，隻刻成流波花邊。承鐸不喜好嚕囌的斑紋，故而一絲雕花也冇有。雕工雖簡樸，質量倒是上乘，翻雲覆雨起來毫不會吱呀作響。承鐸一手背在身後，便表示茶茶近前來。茶茶本來不甚復甦，捱到他身邊。承鐸便拿出背在身後的右手給她看。

因為昨夜下了雨，天又才亮，太陽未曾照透，到處潮濕。三人都是一身泥漿，非常狼狽。路上走過一個山坳，兩道石縫間便有一個小小的水澗。承鐸走過期，忍不住看了幾眼。再走了幾步，他俄然愣住，又折回那水澗旁，沉默了一會兒，對趙隼道：“我們來賭賭，這水裡有冇有古怪。”

“或許是之前留下的，想要毒那怪獸。”趙隼說。

李嬤嬤大聲道：“還不去換一個！這嘴巴說不出話，腦筋也慢嗎。”

“哪個是油？”

茶茶悄悄搖了點頭。

“我看你兩年後定然和她一樣。”茶茶冇反應。

東方卻懶洋洋地笑道：“我是冇這麼大的麵子讓人來給我下毒。”

茶茶趕緊拾起那碎片，往跑堂去。李嬤嬤哀思地喊：“方向錯了！”茶茶站住，四週一看，終究找對了方向，再不敢看李嬤嬤一眼，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