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1頁/共2頁]

“想當年我和你爹結婚，他才九歲……”丁母眼睛潮濕了，她驀地想起本身的經曆可用一首歌謠描述：“最可歎，民風差，小小孩童就立室，新郎不過八九歲，娶婦倒有十七八。丈夫小，媳婦大，研桑身材真可駭，夫唱婦隨全不懂，怎能宜室又宜家。在婆家，繁忙煞，苦笑無常要哄他，心中有苦說不出，不免心猿合意馬。還希冀，他長大，苦儘甘來度韶華，誰知男大女已老，忘記當年是結髮。耳又聾，眼又花，滿臉皺紋掉了牙，返老還童無體例，活活變成母夜叉。不是打，就是罵，整天喧華亂如麻，不是朋友不聚頭，這才應了那句話。夫合婦，年紀差，何況禍端早種下，好人勾引有外遇，醜聲百出最可駭。更有那，手腕辣，本夫常被姦夫殺，家敗人亡無了局，方知晚婚壞處大。勸同胞，憬悟吧！男大當婚女當嫁，第一春秋要相稱，恩愛團聚幸運大。”她說：“那是些甚麼日子啊，苦喲。德龍總要長大的，男女的事呀漸漸就懂啦。淑慧，漸漸耐求吧。”

小外孫孫也要去。

東北的農舍，大多是一頭開門的口袋房，也有中間開門住兩端的，分東屋西屋，住甚麼人也有講究，東大西小，即東屋住的是長輩，西屋住的是小輩。

接閨女，

“我用剪子紮破大腿……”丁淑慧說出真相。

“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啊。眼下兵荒馬亂的，娘深思徐家有錢有勢，嫁到那兒娘心結壯。”

“我恨媒婆，恨不得亂刀剁了她，胡唚，女大三抱金磚……坑人呀。”丁淑慧恨媒人，天下媒婆、媒人嘴都去這螳螂子（冤大頭）角色。

喚半子，

裡屋，丁淑慧拱進孃的懷裡抽泣。

扯大鋸，

丁淑慧高興道：“常熟屯！”

“淑慧。”丁母送女兒出門說，“滿月了，娘派人接你回家‘住對月’。”

丁家是口袋房連二炕，因為是四間房，另有一個腰屋。腰屋是丁家的客堂，丁父同佟大板子喝茶嘮嗑兒。

“駕！駕！”馬車在佟大板子動搖大鞭和呼喊牲口聲中，持續趕路。極目遠眺，可見一個嫋嫋升騰飲煙的村莊。

“冷丁分開娘，分開家，內心都不好受，當年，娘也一樣。”

“娘，我內心憋屈。”

母女捧首痛哭一場。

“驗了。”

叭！佟大板子大鞭一甩，這一聲鞭響，馬車戛然愣住，也是給丁家人一個號召：來客啦！丁家長幼，連同受邀等待在這裡的親朋老友，一起湧出門來。一首村落耳熟能詳的歌謠描畫了當時景象：拉大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