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親逝[第1頁/共4頁]

她飽滿的臉頰像蜜桃，帶點淺淺的紅，一掐便會出水，非常可兒，再加上她生了張笑靨，唇角天然勾起，眼眸裡汪著一潭水光，整張臉像春日的桃杏，明麗新鮮，垂掛在枝頭壓過滿山花紅，是個任誰見了都會情不自禁垂憐的孩子。

俞眉遠正胡亂想著，那廂徐言娘已經將床頭銅雀燈座上的羊皮燈罩取下，屋裡的光芒搖擺著，她顫巍巍地捧著燈座，另一手托著俞眉遠的小手，指引著俞眉遠將玉石放在了燭火以後。

《五樂律》？

她說話間快速神采一變，從餘眉遠掌中抽回擊捂在胸口，痛苦地曲了身材。

“娘，女兒不知該如何解釋，你就當我磕破了頭，何如橋上走一回，閻王冇有收我，倒讓我看到了今後的事。二十二年後，我和孃親你一樣，因這無藥可救的毒而亡。我現在隻想曉得，這毒從何而來？”俞眉遠反手握緊母親的手掌。

這一刻，她就是六歲的本身。

圓桌上擺著魚嘴陶壺與蓮花杯。

那玉石瑩潤通透，鴿蛋大小，不知是何種類，動手還帶著暖度。

實在她不消問，也曉得徐言娘如何了。

徐言娘仍舊說不出話，她胸口起伏著，喉裡收回粗重的喘氣聲，眼眶卻垂垂紅了。

本來這場詭計早在她幼時便已開啟。

就像二十二年後的阿誰夏季，俞眉遠也似這般，捂著胸踏出房門，倒在了凜冽白雪之間，倒在了魏眠曦衣袍之下。

思路狼籍，俞眉遠的眉頭越蹙越緊，因為重生而帶來的那點欣喜轉眼被憂疑代替。

這些話，不該出自一個六歲孩童之口。

那是幅輿圖。

“娘，你信循環嗎？”俞眉遠開口，不是孩子的口氣。

突然襲來的痛苦讓徐言娘說不出話，枯皺的唇間溢位鮮血，她唇瓣囁嚅著卻吐不出一個音來，隻能吃力昂首瞪著俞眉遠，眸子幾欲離眶。

“娘！娘！你如何了？”俞眉遠敏捷爬到母切身邊，伸脫手想擁住她，可她的手太短，即使徐言娘已瘦得隻剩骨頭，她也抱不全。

當真可愛。

厥後她才曉得刁奴欺主，這些人欺她年幼，周氏隻要一小我又照顧不過來，她們就昧下她的東西，她連母親的最後一件遺物都冇留住。

勉為其難說了幾個字，她忽“哇”一聲噴出大口鮮血，儘數灑在了被上。

“夫人，出甚麼事了？”外間傳來周氏的喚聲。

“阿遠，你……你如何曉得這些？”徐言娘非常震驚，她抓起俞眉遠細嫩的手腕問道。

“遠……”她氣味越來越短促，連俞眉遠的乳名都叫不全，“書……背下……燒了。石頭……皇陵……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