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毒[第1頁/共4頁]

“娘！”她顧不上心頭情怯，緩慢衝疇昔抓住母親手腕，“娘，快放手。”

這女人端倪娟秀，但是臉頰凸起，膚色慘白，在燈光之下顯出久病的糝人色彩，她身上隻著中衣，鬆垮垮地罩著件竹月色薄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正拿著幾張紙往床下的火盆裡丟。

周素馨略一沉吟，便開口叮嚀，隻是話冇說完，身後的房門便俄然開啟，小小的黑影從幾人身邊竄過，院子裡的人都冇反應過來，便由著她朝著東配房衝去。

徐言娘驚詫低頭。

“娘，那你也不冷嗎？”

“女人，你剛醒，不宜一下進食過量。”周素馨話說一半，俄然聽到屋彆傳進的喚聲，她神采微沉，便轉而朝青嬈叮嚀。

她說著又咳起，此次咳得更加狠惡，臉頰上起了紅暈，唇色也更加素淨，像染了血。

今後的日子，都不知如何過下去。

進門處的小廳擺了見客的桌椅，設了小博古架，放了幾個擺件並兩盆花草，右邊是道青雀繞枝門簾。俞眉遠掀簾而入，簾後的屋子被六扇屏風隔成兩邊，一邊是她劈麵而見的窗案幾櫃，另一邊則是臥榻地點。

這是她母親的陪嫁丫頭周素馨，平生未嫁，從俞府跟著她母親到了這敗落莊子裡，厥後隨她回了俞府，再陪著她嫁到了魏家。那一世周素馨與她不離棄。

“大夫還冇來嗎？”清冷的聲音像是周素馨的。

她救不了母親。

火光搖擺著，照著院子裡被凍得不住顫抖卻又焦心萬分的人。

這繡工很熟諳。

“娘，你不疼嗎？”俞眉遠輕聲問她。

一碗粥冇多久便被喝得精光。

麵前的人站在床頭，雙手交叉縮在另一邊袖管裡暖著，她生了張清秀溫婉的臉龐，像夏季的桅子花，潔淨利落。

俞眉遠回身把房門關上後才持續往裡走。

纖細的手瘦得隻剩骨頭，白淨的皮膚上被火燙起紅痕，看上去像胡蝶的斑紋。

“我的兒，這大冷的天你如何跑來了？”徐言娘按住俞眉遠的手，伸手在她身上捏了捏，“穿得這麼薄？你身材纔剛好轉一點，如何又混鬨起來？如果再凍病了可如何好？”

“吱嘎”一聲，東配房的門被她推開，一股濃厚的藥味撲鼻而來，她跑得太急正急喘著，這藥味沖鼻而入，還帶著些血腥氣，刹時間叫她堵塞。

夢裡一片光怪陸離，她像陷在夢魘裡的困獸，昔日各種輪轉劃過，分不清夢境還是實在，直到鼓譟聲將她吵醒，惡夢遠去。

“冇，已經催過兩回了。”大丫頭金歌答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