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毒[第2頁/共4頁]

俞眉遠冇來得及轉頭，便被那人扶著又躺到床上。人影壓下，她隻看到麵前兩枝紅梅不竭閒逛著。繡得精美的梅花，花瓣層疊，色彩漸次染開，枝杆遒勁，像初春牆角斜出的花朵。

關於她的生母徐氏言娘，她所知甚少。

“慈悲骨。對嗎？娘？”俞眉遠咬牙切齒地開口，目光中終現赤色。

揚平莊――她影象的起點，也是她一輩子裡最貧寒卻最無憂的日子。

光芒從屏風透出，有道細影印在屏風上。

天氣早已沉去，屋裡點著豆亮的燭火。俞眉遠從床上坐起，厚被滑下，她身上裹出的汗意叫四周冷意一衝，情不自禁打了寒噤。

俞眉遠盯著此人直看，辨了好久纔將此人認出。

俞眉遠蹙緊了眉，用胖乎乎的小指頭撫著母親的手掌。

俞眉遠回身把房門關上後才持續往裡走。

宅子裡人太少，那些丫頭婆子見她們母子兩是被攆到莊裡來的，本就存了輕視的心，每日裡隻知吃酒打賭消磨時候，哪肯用心。這宅中一應事件，不過是她帶著青嬈並大丫頭金歌，攏共三人顧問著，現在又添四女人摔傷，把她們折騰得雞飛狗跳。

周素馨便是她陪嫁丫頭周素馨的全名。

再想想東配房裡病重的那位，周素馨的心便直往下沉。

俞眉遠人小跑得又快，前麵的人竟冇能追上她。

俞眉遠便繞過屏風，便看到床沿上倚著個女人。

俞眉遠連她的模樣都記不起來，這一趟重生，竟叫她回到徐言娘還活著之時，她心頭半是衝動，半是“近鄉情怯”的感慨。

“女人――”

吃光了整碟蜜棗，俞眉遠意猶未儘。

火光搖擺著，照著院子裡被凍得不住顫抖卻又焦心萬分的人。

青嬈應和著將藥端了出去，那人便哈腰將手伸進俞眉遠被裡，試了試湯婆子的熱度後纔將手抽回，又細細掖緊被角，把俞眉遠裹得嚴實。

俞眉遠心頭揪緊。

“青嬈，照顧好女人，外間有事，我先出去。”她言罷回身。

徐言娘聞言強忍下喉間癢意，將小小的俞眉遠攬進懷裡，又把身上的薄襖扯下蓋在了她身上。

“金歌，你親身去請大夫，我去瞧瞧夫人……”

“不疼，娘……早就不曉得疼了。”

“冇，已經催過兩回了。”大丫頭金歌答覆道。

“嗬……娘不冷。”徐言娘摸摸小女人的頭，顧恤地望著女兒。

徐言娘驚詫低頭。

俞眉遠被說得隻是“唔唔”幾聲，一個字都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