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慢的是活著

第12章 最慢的是活著12[第1頁/共1頁]

“你當年下過鄉吃過派飯?”

“不認得,冒猜的。”我說,“你在那裡下過鄉?”

“高村,馬莊,五裡源……”

“去過。”……我冇再問,他也冇再說,他看著我的臉,一眼,又一眼。我規端方矩地給他填好表,雙手遞給他。“感謝。”他說。“感謝。”我也在內心說。我就是想感激他。哪怕就是因為奶奶為他墮過胎,流過產,我也想感激他。哪怕他不是那小我,僅僅因為他姓毛,我也想感激他。

她歸天後的第二年,一天,我去幫婆婆領人為,正趕上一幫白叟的人為戶頭換了代理銀行,統統儲戶都需求重新填詳細質料。實在也冇幾項,但對於那些得戴著花鏡才氣看清筆跡的白叟來講,就非常嚕囌辛苦。先是一個白叟讓我幫著填。我就填了。成果一發而不成收,很多白叟都擠過來讓我幫手。在人群中,有個白叟也遞來了身份證。我一看,他姓毛。一九二○年出世。

“楊莊去過嗎?”

“你咋曉得?”他說,“你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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