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中卷]_分節閱讀_42[第1頁/共5頁]

萬俟朔風霍地抬眼，似有話到了唇邊，又硬生生壓回。夜天淩看在眼中，聲色不動。

聽到有人出去，他未有涓滴行動，彷彿連看也不想去看，始終半闔雙目。殷采倩走上前去，將兩個小瓷瓶放在案前：“湛哥哥，大瓶外敷，小瓶內服，忌怒、忌寒、尤忌勞心。”

他和順笑說：“國色天香，還是蘭花。”

她悄悄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昂首望著悠遠而清楚非常的那顆天星，那灼目標鋒芒在她深潭般的眼底化做秋水一痕，靜冷微瀾，綻放星光。

夜天淩好忍性，被激起的些許怒意轉眼便已壓下，淡淡道：“薊州以後，過離侯山，先滅東突厥。”

“一言為定！”

冷月半灑，入夜的雁涼城靜然，人馬安寂。

她眸中帶了獵奇，廊前風過，衣袂輕飄，太液池微波輕泛，帶來她身上淡淡藥草的芳香，午後暖陽融融，安神靜氣。

殷采倩看著燈影瞳瞳，低聲道：“湛哥哥，走過這趟漠北，即便歸去，天都也不是阿誰花團錦簇，琴瑟風騷的天都了。”說完這話，她沉默轉成分開。風晴雪霽的夜色下隻見本身來時的萍蹤，她走出去，有些漫無目標地踩著堅固的雪，月半彎，雪色清冷。

終究還是萬俟朔風開了口：“漠南、漠北本是柔然國的國土。”

卿塵停了下腳步，清淺一笑，冥執的意義她豈會不明白，但是她隻問了一句：“我叮嚀你的事辦了嗎？”

言罷，他霍然回身舉步，不料竟見到殷采倩立於身後，月光清影下，她已淚流滿麵。

他彷彿已經站了好久，枯枝蕭瑟，風捲薄雪，墳前祭著烈酒一壺。

殷采倩道：“你傷得不輕，莫非瞞得了她？明天便將藥給了黃文尚，誰知你底子不召醫正。你何必這麼逞強，便是那天和四殿下，莫非不能好好解釋，非要兵刃相見嗎？”

他輕抱了雙臂，微微點頭：“牡丹雖美，我卻不感覺國色天香。”

“你若喜好彆的，他日我幫你畫。”

她比夜天淩來得還早，夜天淩分開時，冥執在她身後謹慎翼翼地提示：“鳳主……”

冥執答道：“鐘定方、馮常鈞、邵休兵他們的人脈過往，大小事件都已有人動手翻查，一個月內便會有動靜送來。”

伸開眼睛，雪色的根柢上還是一株素蘭，柔靜而清秀，三兩點纖蕊，修葉雋然。燈下看去，三分風骨似攜了冰魂雪魄，幽幽一抹蘭芝暗香浮動，交叉如幻。

夜天淩掃過他眼底，一停：“你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