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中卷]_分節閱讀_41[第1頁/共5頁]

卿塵點了點頭：“我曉得。”

夜天淩不動聲色地看著最後一人分開，幽黑眼底泠然沉寂，眸心一縷利芒稍縱即逝，如烈陽光灼，洞穿統統。指掌間，一張無形的網，已悄悄籠向雁涼城。

卿塵見他麵色分外慘白，蹙眉問道：“你如何了？”

塵心下震駭，急喊一聲：“四哥不成！”不急細想，人已撲往兩人之間。

萬俟朔風神情似笑非笑，語出微冷：“有些事不必親身脫手。”

萬俟朔風目光移向不遠處的雪地，白底之上新奇的血跡似紅梅輕綻，薄薄已添一層新雪，他說道：“再有一招，夜天淩便會發明敵手身上有傷，我想以他的性子，恐怕不會在此時下殺手。”

卿塵道：“四哥，你沉著點兒……”

夜天湛望向她的目光垂垂出現溫和的暖意，他唇角淡淡勾起，無聲地一笑，再也未說一句話，轉成分開。

萬俟朔風道：“殿下對我倒似信得過，竟不怕此人本來便是我？”夜天淩尚未說話，卻聽他又道：“莫非就是因為王妃信我，殿下便對我毫無思疑之心？”

夜天湛目光落在她臉上，忽而一笑，像是明白了些甚麼，那笑如飛雪，極輕又極暗。他俄然以手撫胸，壓抑地嗆咳出聲，傷口的血淋漓染透衣衿，在烏黑的長衫上觸目驚心蜿蜒而下。

夜天淩淡然抬眸：“領兵對敵，若連本身所用之人都不清楚，仗便不必打了，能做到此事的，也不過便是數人罷了。”

卿塵冇有說話，萬俟朔風悠然踱步上前，挑眉一笑：“你方纔實在冇需求去擋那一劍。”

卿塵似被他不期透露的情感傳染，微微輕歎，稍後道：“我隻勸你一句，不要算計他，不要和他以硬碰硬，你待他如兄，他自會視你如弟。”

夜天淩手中長劍固結在半空，斜指身前，驚怒萬分。那神情便如這千裡冰雪都落於眼中，無底的冷厲，鋪天蓋地的雪在他身後落下，襯著他青衫孤寂，一時六合無聲。

夜天淩目送鴿子遠去，微雪穿窗飄過身畔，零散幾點寒氣。他回身看了萬俟朔風一眼，萬俟朔風不由擰眉，不得其解，一時未言。

卿塵抬眸以問，萬俟朔風持續道：“夜天淩能用那樣的眼神看貳敬愛的女人，能為兄弟浴血拔劍，我信賴你說的話，柔然永久是他的母族，而對我來講，他應當也是……兄弟。”他話語間略有一絲苦楚的意味，似殘冬平原夕照，茫茫無邊。柔然僅存的一脈孤血，舉目人間，唯有血仇渾身，恨滿心，“兄弟”兩字說出來，陌生中帶著非常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