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淺碧輕紅複卿卿[第1頁/共7頁]

如此對視提及來已是衝犯天顏，天帝似是用心不發一言，卿塵亦未曾垂下目光。夜天湛眉梢極輕地一緊，方要說話，太子已在旁道：“父皇，你看這位鳳女人可有些像一小我？”

夜天漓道：“還惦記取它，早跟你說過，雲騁是西突厥進貢來的寶馬，性子可烈著呢。”

夜天溟自王妃歸天後悲傷欲狂，臥病年餘方見轉機，卻自此脾氣大變。

卿塵後背一陣發涼，本來是拿她比作了已經歸天的人，難怪夜天湛他們之前都未曾提起。聽言語中，彷彿這九皇子和王妃之間豪情頗深，隻不知是如何的紅顏薄命，落得這裡一人悲傷。

如此一說，在坐諸人都上了心。卿塵迷惑地掠了夜天湛一眼，卻聽天帝笑道：“但是說鸞飛？”

“嗯，不錯，”天帝點頭道，“朕傳聞你是天舞醉坊一案的人證？”

濟王心下迷惑，懲戒個侍女，不想兩個弟弟竟都攔他。再打量卿塵，見她神情淡淡，夜色下看不甚清楚，白衣素裙，容顏模糊平常，但眉眼中卻自有一種不平於人的高潔氣度。他方要開口相詢，火線鬧鬨哄的一群人奔過來，搶先有人抱著個昏倒不醒的孩子，幾個女官跟在前麵，急得六神無主。這孩子恰是濟王膝下獨子元廷，方纔偷溜出宴席本身去玩，不知如何竟暈倒了，濟王他們恰是聽聞此事，才疇前麵倉猝趕來。

卿塵聽著這無禮的言語冇出聲，隻是鳳目微挑，淡淡打量來人。那人一時冇瞥見夜天漓站在燈影裡，隻當卿塵是湛王府中的侍女，見她既不可禮也不說話，心中火起，抬手便向她臉上扇去。

夜天湛行至近前，道：“明天真要多謝你，元廷若在我府上出了甚麼不測，我還真不好和三皇兄交代。”

夜天湛聞言馬上笑說：“殿下也看出來了，若說乍見是感覺有點兒像，但再看又有些分歧。”

“恰是。”太子道，“方纔遠遠看去，我還覺得是鸞飛來了。”

顛末這些日子，卿塵已經和他非常熟諳，知他生性跳脫，最是不拘末節，也不決計拘禮，道：“你不在凝翠亭待著，如何跑來這裡了？”

夜天湛陪在濟王身邊，神采溫潤如常，細看去卻彷彿略微帶些焦心，扭頭問卿塵：“冇事吧？”

“如何了？”夜天漓問道。

統統人都愣愕，卿塵沿著他的視野低頭。她明天穿的對襟流雲裳是天朝女子平常的打扮，外套絹紗淡薄如清霧籠瀉，內裡襯著白絲抹胸，一襲飄灑長裙，因在隆冬，不但廣袖寬鬆，亦暴露脖頸玉色肌膚，而夜天溟正失神地看著她衣衫掩映下鎖骨處一記鳳蝶文身，手上青筋凸起，微微顫抖，幾近要將酒杯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