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莫道天命知幾許[第1頁/共8頁]

聽是要宴請各位王爺，秦越不敢草率，立即承諾著去辦。

夜天湛雖將冰瓷小罐遞到她手中，卻道：“烹茶但是門學問。”

卿塵減輕腳步，輕咳了一聲，伸手打起垂簾，屋中靠窗坐著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恰是夜天湛的遠親孃舅，尚書令殷監正，其旁一個年青人則是殷家至公子殷明瑭。

此中深意不言而喻，夜天湛不露心境，麵帶淡笑，對莫不平舉杯道：“先生請。”

夜天湛送客返來似是內心想著甚麼事，站在窗前遠瞭望著閒玉湖中接天碧荷，俄然問她：“你看這湖中的荷花本年開得如何？”

夜天湛點頭：“對，記取備下幾位王爺都喜好的桃夭美酒。”

莫不平聞言捋著髯毛道：“為茶之道便如操琴弈子，此中隻在一個意境，得其技易，知其道難。鳳女人以心入茶，神骨渾然天成，老夫豈敢身教？”

隻見夜天湛抽出一張薛濤箋，挑支狼毫筆悄悄在硯中潤了墨，遞到她麵前：“你的生辰八字。”

莫不平碰了第二個軟釘子，眸色中略過絲絲光芒，更加深了幾分。

一樣的麵孔底下，雖是分歧的人，但一樣的體貼寵溺，一樣的柔情似水，一樣的從不讓對方難堪，一樣的風采翩翩關照有加，總叫人沉迷此中，流連忘返。

夜天湛道：“烹茶之水，山川為上，江河次之，井水為下，這道‘半日泉’的泉水，入茶的滋味算是上品。明天莫先生來，十有八九還是念著我的茶吧？”

紗幕輕飛習習送爽，穿過茶香滿室，卿塵輕啜了一小口茶。

秦越立即回聲而至：“殿下有何叮嚀？”

湛王府園囿裡一地的青石散水，濃烈的花陰下四周透著清冷的影子，紫藤花飄，暗香芬芳。

夜天湛道：“哈，十二弟是馳名的會尋樂子。”

“下月初九？”秦越昂首道，“那日不是殿下的壽辰嗎？”

茶館依著一側山岩，幕紗重重輕風徐至，半邊窗下灑著點點枝葉班駁的光影，清冷而清幽。門前秦越早已候在那邊，另有兩個青衣小僮，見了幾人躬身打起垂簾。室內一張古木方幾，一脈清泉不知來自那邊，跟著相連的竹節引至近旁，注入一個小小的白石淺潭。竹節隨水時而悄悄一落，水入石中其聲琤琤，如輕風輕點瑤琴，襯得滿室平靜。

卿塵道：“是府中的茶好，特彆還是水好。烹茶本就講究三分茶品七分水，這水清澈甘洌，滋味甜醇，不管如何沖泡都不會錯的。”

廊前銀炭烹水，其聲微沸。夜天湛遣退侍從，竟然親手取茶布盞。一縷縷水汽微微繚繞，卿塵接過他手中的茶具道：“你陪莫先生說話，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