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第1頁/共7頁]

他笑著點頭，本日這酒並不烈，卻不想她如此不堪酒力。

踏入水榭，檀香木寬廊垂著青色紗幕，輕風一起，淺淡的斑紋遊走在荷香之間，攜著湖水的清爽劈麵而來。靳慧拂開紗幕邊走邊道：“這是煙波送爽齋，內裡有很多內裡不易見到的藏書，交給彆人我不放心，你若情願，我就把這兒奉求給你。”

“是甚麼事？”卿塵問道。

她有些憤恨地將筆丟下，站起來走到廊前卻俄然愣住，回身回到案前，盯著筆墨看了一會兒，毫無儀態地掠開襦裙偏坐席上，伸手用力磨墨。

玉笛聞聲收勢，蕭灑自如，方纔的淩厲刹時消於無形，夜天湛低頭看向她，眉梢微揚。

案後擋著黛色灑金屏風，其旁月紅色素麵冰瓷盞中養了紫蕊水芝，白石綠葉，玉瓣輕巧，悄悄綻放著高潔與雋雅。室中安排到處隨便卻又透著清貴，卿塵目光落在一件光彩剔透的黃玉雕玩上，她模糊猜到這不是淺顯人的書房，湛王府中恐怕隻要一小我會在如此平靜的處所，看如許的書。

將她送回住處，他站在榻前看了她一會兒。印象中她的神采常常有些慘白，但此時淡淡的多少紅暈彷彿一抹妖嬈桃色，落了嬌媚於冰肌玉骨，格外埠動聽。籠煙般的眉清秀，傲視生姿的明眸被羽睫淺影遮擋，使她的容顏溫和而安好，那微抿的櫻唇線條淡薄模糊，夜色下如同藏了一個奧妙，而唇角如玉的含笑不經意引誘，叫人一點點沉湎。

冥魘半空無處借力，身形急退，飄落地上。

夜天湛放下銀箸，淺笑著將她扶住，答覆道：“夜天湛。”

卿塵搖了點頭，看著冥魘露於麵紗外淡然的眉眼：“固然不想，但我也不能糊裡胡塗就跟你走。”

悠悠比目，纏綿相顧。倒置思兮，可貴傾訴。

夜天湛攔住她執壺的手，柔聲道：“酒已經冇了，不喝了，好嗎？”

卿塵忙將裙裾一拂換了端方的跪坐姿式，靳慧已步了出去。

卿塵道：“我想起你那幅畫中題的詩。”

“夜天湛。”卿塵反覆了一遍，“你是夜天湛。”她俄然昂首粲然一笑，月光、湖波、晚燈都在那眸底的澄徹中陷了出來，化作深淺光芒，透過清澈的霧氣遲緩升起。

夜天湛眼中笑意一盛，映著精光微現，手中玉笛斜點，破入薄刀守勢。一道寒光如影穿飛，叮噹不斷的金玉訂交聲中，卿塵隻感覺身子一輕，已被他搶手攬過，麵前紅光飛起，冥魘一柄薄刀脫手而出，玉笛守勢不減，挾著清銳的光影直點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