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門前一顆寧靜的樹[第1頁/共2頁]

夏風穿過如林的高樓，到達我視野所觸的小樟樹時，已微小得能夠忽視不計了。小樹孤傲地立著，在如海的人流中，飄零無依。但我仍然模糊地聞到一股很好聞的樟香，是在內心。樹自飄零香自散。

山寧水靜，當然是安好的，那麼，在雷電之下，巨瀾之側，母鳥還能夠紋絲不動地庇護安睡的嬰兒，這意境豈不是更安好？看著倚在街邊小樹而坐的女人和女人懷裡安睡的小寶寶，我的眼睛潮濕了。在喧嘩的都會裡，門前的小樟樹是安好的，但比小樹更安好的是街邊的女人。安好之境，在於你我用心去尋覓，它就在我們身邊。

那是一個酷熱的午後，我趴在電腦前小憩，空調"嗡嗡"地轟鳴，送來陣陣爽意的冷風。驀地醒來，我看到門前熙來攘往的人流，如蟻穿行地車流，那是比空調吵雜萬倍的喧嘩。幸虧，一扇玻璃門將塵凡的雜音臨時隔絕在內裡。

不自發地，我想起讀書的時候讀到的一則小故事。一名美術教員叫門生以《安好》為題畫一幅畫。門生們冥思苦想，充分闡揚本身的藝術設想力，紛繁拿出本身最對勁的畫作交給教員。美術教員在講堂吊頸掛出2幅同題畫。一幅是靜穆的大山，山腳下一湖如鏡的淨水，波瀾不驚，岸邊一白鬚飄垂的老者悠然垂釣，周遭一片喧鬨。同窗們暗自讚歎：安好，真是安好！另一幅畫是電閃雪鳴之際，瀑布之水如萬馬奔騰，直撲而下，水花四濺，朵朵沖天而去，其勢雷霆萬鈞。門生看後，大惑不解：何來的安好？恰好美術教員認定的是第二幅。經教員點評，大師才發明，沸騰的瀑布之下，翻湧的山湖之濱，一棵綠葉如蓋的老樟樹當中臥著一個小小的鳥窩，一隻母鳥在窩裡悄悄地趴著，雙眼微閉，它的懷裡是一隻安睡的雛鳥。同窗個個覺悟過來，讚歎道：這纔是極至的安好，極至的美。

單位門口有一顆小巧的香樟，枝椏結健結實，像是被鐵皮箍緊了似的，葉子綠嫩綠嫩綠，一年四時透著澄淨的生命原色。每次風雨洗淨天空和街道以後，小樟樹就嫋嫋地升起一縷縷樟香，經風一吹，窗明幾淨的辦公室裡便虛踏實浮，懸著如有若無的香氣。

@埋頭：

頃刻間，我的重視力全被吸引到小樟樹下一個兀自坐著的女人身上。她背對太陽，側身對門，雙目繳閉。陽光透過稀稀落落的樹葉射在她的臉上、身上，構成一個個光輝的光斑。在她的懷裡，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