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歸去來兮[第2頁/共4頁]

她們本來是被安排住在攬翠園的。

為何會回到這日？

她拚了命一口咬在那人肩膊處，脫手將毒藥丸塞入口中。那人正要一巴掌扇到她臉上之時，他的頭冇了。

王氏攬著她的背，一下一下輕拍著，帶著笑意道：“傻丫頭，姨娘陪著你，你再眯會兒。”

靈芝咬著唇，像小時候那樣，將頭探進她懷裡，似貓兒般蹭了蹭。

一個臉帶蒼狼獠牙麵具的身影從天而降，轉刹時將本身攬在懷中。

臨上京時，已故安二老太爺之子，安家三老爺安懷樟，壓服了大伯母嚴氏，帶著一家子一起上京來。

她記得這裡，這是安家剛搬來都城的時候，她住的房間。

她想著這些個百爪撓心腸題目死去，不甘心，太不甘心呀！

王氏屋中從不點香，她懷中是帶著微暖的汗氣與女人最和順的氣味，是讓靈芝最熟諳和安然的味道。

玄月初六！

間或一陣嘩啦啦，那是雨水在芭蕉葉上彙成小溪流，壓彎闊葉，滑落到芭蕉樹下那隻殘缸裡的聲音。

一日下雨，送來了還混著泥水的剩飯，她扒開飯皮，將中間潔淨的米粒撿出來留給靈芝。

不過她向來靈巧，女人說一毫不問二。

帳頂上有一小灘變成深紫色的汙漬，她當時睡前不知盯著看過多少次，不斷地想，這是如何弄臟的？

這是小時候的小令，金飾的髮絲，細眉長眼，薄弱的身子極瘦，穿甚麼都晃閒逛蕩像兜著風。

就這麼死了嗎？

安靈芝就這麼大睜著眼，躺在床上，聽了一夜的雨。

她那房間的帳子本是王氏這屋的，秋剛起，王氏怕夜間仍有蚊蟲叮咬，執意將本身房間的帳子卸下來，掛到靈芝房去，本身則隻留了薄薄一層綃紗。

那人正要揭開臉上的蒼狼獠牙麵具，可說完這句，她便撐不住了，麵前一黑，甚麼都再看不見。

這不是夢吧？不會是夢吧？

北都城的安府，是客歲升了禮部尚書入了閣的安大老爺置下的，挨著永定門，坐落在琉璃井衚衕裡，和安大老爺的尚書府打通，占了大半個衚衕。

因而攬翠園讓給了安三老爺一家四口，靈芝和王氏則被安排到這還冇來得及打理的晚庭當中。

就像對她那麼隨便。

她但願本身，就是現在這個，十歲的，安家三女人，安靈芝。

又不是阿誰跟著她去樓鄯和親的小令！

不管那些影象是不是夢，靈芝有一點很清楚，就如同真的活了那一世普通，她的心，再不是十歲小女孩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