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缺月 6[第2頁/共4頁]

元南聿隻覺背脊發寒。

陳霂還在看著他，目光垂垂專注起來。

元南聿正要起家，陳霂卻死死抱住了他，俄然，他聽到耳邊傳來壓抑地哭聲。

陳霂低低笑了兩聲：“我比他聰明，他就不該讓我生下來。”

“可你有皇位。”元南聿恐懼地看著狀似猖獗的陳霂，“你從他手裡搶走了天下，這還不敷嗎。”

到了乾清宮，孫末正在門外焦心腸踱來踱去，一見元南聿，的確像見了救星，忙道：“元將軍，您可來了，陛下喝多了，一向找您呢。”

元南聿下認識地後退了一步。

元南聿怔住了。

陳霂不再說話，他抱著元南聿，伴著一室沉默，很快沉入了夢境。

陳霂閉上了眼睛：“我已好久未曾安睡過，你整天說要殺了我，但我卻……卻感覺隻要你不會害我。”

“你不要庶出的宗子，賜死齊曼碧，跟你恨的父皇又有甚麼辨彆。”

“他們……不讓朕為母後修伶仃的皇陵。”陳霂含混地說道，“母後……曾去過一次香禪寺，平生念念不忘。”

元南聿扶住了陳霂搖搖欲墜的肩膀，歎道：“陛下，您喝多了，我扶……”

元南聿遊移地說：“你已經殺了很多人了。”

“你屬於這裡。”陳霂收緊了健壯的臂膀，緊緊抱著元南聿，“因為你屬於我。”

“統統錯待過我和母後的人，都會支出代價。”陳霂冰冷地說。

固然如此，他還是不想出來，他冇好氣道：“陛下喝多了，早些歇息便是，召我來乾嗎。”

“你內心想甚麼，老是寫在臉上。”陳霂輕笑著，“該說你磊落呢，還是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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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需不需求無關，我就是要你。”

元南聿不說話了。

“大臣們爾虞我詐，後宮也勾心鬥角，就連一個小小的內監，肚子裡都藏著本身的心機。”陳霂一眨不眨地看著元南聿，“自從坐上那皇位，我冇有一刻敢……放鬆防備，每天都在想，誰在騙我，誰想害我，誰要操縱我，每小我都……各懷鬼胎，彷彿做了天子，我就不是……人了。”

“冇乾係，我現在不需求他了。”陳霂悄悄撫摩著元南聿的臉。

“德睿皇後畢竟是皇後，該當在皇陵安眠。”

屋內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給天子喝的酒，那天然是收羅天下佳釀，可此時聞來全冇有芳香，隻令人直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