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缺月 6[第1頁/共4頁]

元南聿握了握拳頭，轉過了臉去。

那一步，竟激得陳霂目露凶光：“你也一樣，你也整天想著分開這裡，分開朕，朕許你美眷姻親，許你繁華繁華，讓你在朕麵前猖獗，你還是想走！”

元南聿沉聲道：“忠告順耳，大臣們也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

“早朝如何了？”

陳霂狠狠將酒壺砸在了地上，粗聲吼道：“他們就是見不得朕順心！這也管，那也管，連朕的床幃之事都要管，朕即位以來，殫精竭慮，日理萬機，冇有一日疏怠怠惰，他們卻到處……到處與朕作對！”

陳霂輕聲訴提及小時候的事。

陳霂閉上了眼睛：“我已好久未曾安睡過，你整天說要殺了我，但我卻……卻感覺隻要你不會害我。”

“你不要庶出的宗子，賜死齊曼碧，跟你恨的父皇又有甚麼辨彆。”

元南聿下認識地後退了一步。

元南聿皺眉道：“你如何了？”

“我說過，我不屬於這裡。”元南聿安靜地說，“陛下何必能人所難。”

“朝堂的事，說來話長，您快出來吧。”

“皇位，哈哈哈哈哈，對，皇位。”陳霂大笑不止，竟是笑得眼角排泄淚水，“我見……見燕思空最後一麵，他說，說等我坐上那皇位，便曉得甚麼叫做‘孤家寡人’……”

陳霂抱住他哭了起來：“我想我娘……”

陳霂歪在躺椅上，腳邊七倒八歪的滿是酒壺，手裡還拎著一個，他迷濛地眼睛朝門口的方向看來，元南聿卻不曉得他究竟有冇有看到本身。

陳霂說到最後，聲音微微顫抖著：“這輩子，隻要母後至心對我，她平生冇害過任何人，為何連我坐擁天下的這一天也等不到？”

元南聿如何也冇推測陳霂會酒後失態至此，一時完整亂了陣腳。聽著陳霂的哭聲，他竟感到有些心傷，腦海中不由回想開初見陳霂時的景象，那落魄的少年看到燕思空時兩眼放光，那種至心的高興與依靠毫不是作偽。

元南聿扶住了陳霂搖搖欲墜的肩膀，歎道：“陛下，您喝多了，我扶……”

“與需不需求無關，我就是要你。”

陳霂說得安靜，但聽來實在觸目驚心，自主儲風波伊始，文貴妃就想撤除他們母子二人，可他卻活了下來，豈不是上天眷顧？

陳霂麵色沉了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說了，錯待過我的人，都要支出代價。”

元南聿僵住了，他想起了他與陳霂在楚軍軍帳中的荒唐日夜，他們曾經無數次親吻，他們曾經猖獗纏綿，那些最熱誠卻也最私密的回想一刹時全都湧上了心頭，讓他俄然感到這個緊緊抱著他的人，不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