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耳鐺[第2頁/共5頁]

她怔住了。

王珪目送他拜彆，微微一笑，邊走邊道：“仲達也是長輩，即便有失禮之處，居士也不好用心戲弄。”

“原是想來看望益陽姑姑的，”李政道：“不想走錯處所，驚擾了居士。”

突如其來的，鐘意內心冒出一個有些怪誕的動機。

李政卻冇有走的意義。

經了昨夜那事，鐘意心頭不免有個疙瘩，第二日還是給院中花草澆水時，假做不經意的問：“我看那從竹子生得好，鬱鬱亭亭，是先前仆人種的嗎？”

李政自幼聰敏，脾氣果斷，最為肖似天子，這使得天子愈發愛好這個兒子的同時，也愈發放縱了他，滿宮高低，竟冇人能降住他，光陰一久，便生了禍事。

他是天子第二個嫡子，齒序行四，諸皇子中最為父親鐘愛，出世之初，天子便將本身為王時的封號賜賚他，又給他取名“政” 。

倒不是鐘意得誌放肆，而是此人做事，委實不討她喜好。

“是，”那侍婢答道：“有二十多年了。”

……

……

這份聖旨同當年那份，的確如出一轍。

鐘意道：“既然如此，方纔那句話是……”

孔穎達也知她心機，但是他出自儒家，最守規度，即便不喜，也該同上官見禮，黑著臉向鐘意作揖，躬身道：“侍中安？”

越國公府跟皇家有親，但遠冇有看起來靠近，太上皇膝下有二十二位皇子、十九位公主，天子膝下也有十四位皇子、二十一名公主，皇子娶妃，公主下嫁，外戚姻親加起來，太極殿都裝不下，如許的環境下，更彆希冀鐘意能在李政歸京的時候，跟他見上一麵了。

既然如此，為多麼我見禮完才說話？

“我已經削髮，此類裝潢無用，”鐘意心底像是窗外的夜一樣，湧起萬千蕭瑟，她將那雙白玉耳鐺重新包好，遞給李政：“殿下的歉意我心領了，東西原物償還。”

孔穎達字仲達，恰是孔子第三十一世孫，出身儒門，許是因著乾係，慣把禮教看的重於泰山。

那麼，李政深夜到此，對著一座空了二十年的院落，又是為了甚麼？

孔穎達聽得心頭冒火，正待說話，卻見鐘意已經走出幾步，含笑道：“王私有禮。”

十一月十六日，秦王衣甲冑，騎馬自順天門入，軍隸執東突厥可汗頡利，向太上皇與天子獻捷。

突厥比年犯邊，擾亂關中，百姓早已不堪其苦，今見頡利可汗被擒，東突厥敗亡，當真萬民空巷，在這各處歡聲中，加封旨意落下，勢如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