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哲學簡史

第19章 道家第三階段:莊子(2)[第1頁/共5頁]

人們若如許各按本身的片麵觀點辯論,既冇法得出最後的結論,也冇法決定哪一麵真是真非。《齊物論》說:“既使我與若辯矣,若勝我,我不若勝,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勝若,若不吾勝,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與若不能相知也,則人固受其黮闇。吾誰使正之?使同乎若者正之,既與若同矣,惡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惡能正之?使異乎我與若者正之,既異乎我與若矣,惡能正之?使同乎我與若者正之,既同乎我與若矣,惡能正之?”這就是說:借使我跟你辯,你勝了我,我不堪你,這就能證明你的定見必然精確嗎?我勝了你,你不堪我,這就能證明我的定見必然精確嗎?或者你我中間,有一小我的定見是精確的,或者都是精確的,或者都是不精確的,我跟你都不能決定。叫誰決定呢?叫跟你的定見不異的人來決定,既然跟你的定見不異,如何能決定?叫跟我的定見不異的人來決定,既然跟我的定見不異,如何能決定?叫跟你、我的定見都分歧的人來決定,既然跟你、我的定見都分歧,如何能決定?叫跟你、我的定見都同的人來決定,既然跟你、我的定見都同,如何能決定?

《齊物論》接著說:“既已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謂之一矣,且得無言乎?一與言為二,二與一為三,自此以往,巧曆不能得,而況其凡乎?故自無適有乃至於三,而況自有適有乎?無適焉,因是已。”在這段話裡,《齊物論》比惠施更進了一步,開端會商一種更高層次的知識。這類更高的知識是“不知之知”。

《莊子》裡有很多處所講到健忘辨彆的體例。比方,《大宗師》篇中有孔子和他最愛的弟子顏回的一段假造的說話:“顏回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謂也?’曰:‘回忘仁義矣。’曰:‘可矣,猶未也。’它日複見。曰:‘回益矣。’曰:‘何謂也?’曰:‘回忘禮樂矣。’曰:‘可矣,猶未也。’它日複見。曰:‘回益矣。’曰:‘何謂也?’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謂坐忘?’顏回曰:‘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仲尼曰:‘同則無好也,化則無常也,而果其賢乎?丘也,請從而後也。’”

在這裡我們看出,莊子如何終究處理了先秦道家固有的題目。這個題目是如何全生避害。但是,在真正的賢人那邊,這已經不成其為題目。如《莊子》中說:“夫天下也者,萬物之所一也。得其所一而同焉,則四支百體,將為塵垢,而死生終始,將為日夜,而莫之能滑,而況得喪禍福之所介乎?”(《田子方》)就如許,莊子隻是用打消題目的體例,來處理先秦道家固有的題目。這真恰是用哲學的體例處理題目。哲學不陳述任何究竟,以是不能器詳細的、物理的體例處理任何題目。比方,它既不能令人長生不死,也不能令人致富不窮。但是它能夠給人一種觀點,從這類觀點能夠看出世死不異,得失相稱。從合用的觀點看,哲學是無用的。哲學能給我們一種觀點,而觀點能夠很有效。用《莊子》的話說,這是“無用之用”(《人間世》)。

推薦小說:

農秋歸 |  劍破九霄 |  大宋風流 |  諸聖之上 |  皇後逆天鬥蒼穹1 |  最強兵鋒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