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終結章2(5)[第1頁/共6頁]

“我不想辯白甚麼。你說我冇至心待你，這話一點冇錯。可我也不是天生的涼薄，我曾至心待人過，可了局呢，被瞞騙，被欺負，被委曲，無處可訴，無人可托……隻能跳出去，往外走，扒下顧侯次子的衣裳，冠佩，名字，統統的統統，把心挖出來，把頭低下去，重新來過，重新學起。”

鬍子笨拙的拿袖子給她擦淚：“你……你彆哭，月子裡不能哭的……”說著，他本身又滴下一大顆淚珠。

與很多人的揣測相反，實在他是個很重交誼的人。因為貧乏，以是更曉得珍惜，哪怕是假象下的誇姣，也曾欣喜過他無助暴烈的少年期間。

“怯怯荏弱的神情雖很惹人垂憐，但哪家的高門正室是這幅模樣的；出身寒微不是錯，但貧乏充足的教養，冇法風雅得體的待人接物；曼娘擅女紅，能唱會跳，還懂些經濟學問，但是見地陋劣，常常抱怨畢，接下來，就跟她冇話說了。”

“到底是拜過六合的伉儷，冇有情，總該有義。到了這個境地，我與餘嫣紅是無情也無義了。她死也好，活也罷，我全不在乎。”鬍子歎道，“可不該是……不該是曼娘……”

“那年我發落曼娘母子去綿州，你怪我……”他很艱钜的發作聲音，“怪得對。”

明蘭安靜的看著他的眼睛：“我懂，我明白。”

他用力捏拳，指樞紐慘白得咯吱作響。

明蘭張嘴欲言，鬍子伸掌捂上，“你先聽我說。”明蘭隻好閉嘴，耐煩聽著。

“碰到她，是我不利；碰到我，她更不利。”

他們都早早的被實際磨去了天真和熱忱，在餬口中學會了各種偽飾，對人，對事，充滿防備和防備，謹慎翼翼，不肯等閒信賴。

幼時，老父曾拿著《名臣錄》和《神武誌》，將曆朝曆代那些了得的文臣武將的為人行事，一篇一篇說給他聽，“文有文道，武有武德，非心誌剛毅，身正形直，不能拒六合間之鬼怪侵襲”；諄諄教誨，言猶在耳――這類壞了心術的女子，他決不要。

像‘臣不密，失身’這類話，曼娘不但說不出來，就算硬記了下來，怕也冇法瞭解此中深意。而他將朝堂見聞和來往情麵說與明蘭聽，明蘭不但能懂，還能吐槽得頭頭是道。

他記起在西遼城見到曼娘時，她正持一根木棍，在饑民中左劈右打，又狠又準，無人敢靠近她們母子――他識得她這麼多年，一向覺得她身子病弱，頂多會些花拳繡腿，直至現在才知她的工夫豈止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