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雷霆之怒[第1頁/共5頁]

“是，太史行刺敵有功，吏治有功，另有從龍之功。但是，是誰奉告你們，有功便能夠擁兵自重，犯上反叛？是誰奉告你們，有功便能夠目無國法，舉兵造反？又是誰奉告你們這是空穴來風，無中生有？涼州一役，手足相殘，傷二十萬，亡十萬，死了十萬哪！死了十萬個兄弟，拆散十萬個家，十萬條生命就因為他的一己之私血染疆場，太史謀不該死嗎！十萬熱血男兒，十萬冤魂都在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哪！來人，把這二十多個酒囊飯袋全都拖出去杖斃！”少年天子冷冷隧道，端倪如霜。

慕致遠喉頭轉動，卻冇法吐出半個字，隻能用力地點了點頭。

聖上正欲上早朝，聽到動靜欣喜交集，忙一麵傳口諭早朝延後，一麵宣慕致遠至禦書房覲見。聖上見到骨瘦形銷，不修麵貌的慕致弘遠吃一驚，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沉聲道：“子歸，大病初癒也不至於肥胖如此，燕北究竟產生了些甚麼？”

聖上看完奏摺久久未語，胸口起伏，波瀾一陣接著一陣，那雙執掌天下的手止不住顫抖著。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幷州都督太史謀擅自冶鐵，擁兵自重，矯詔聖旨，撻伐燕北，犯上反叛，不忠不義，其心可誅，雖死不敷以贖其罪，戮屍示眾。太史氏不念君恩，助紂為虐，罪孽深重，連累九族。幷州原太守吳誌龍身為封疆大吏，堂堂正四品朝廷大員，上不能匡主，下無以益民，屍位素餐，碌碌有為，貶為庶人，永不任命！欽此！”寺人尖細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響起，尾音略略拖長，輕緲悠長，冰冷無情。

金鑾殿上“正大光亮”的匾額閃閃發光，高高在上的少年天子麵無神采地端坐在寶座之上，棱角清楚的臉龐表麵仿若刀削斧刻，深不成測的目光寒浸浸的，好像秋夜倒映在湖中的星子。

快馬加鞭奔騰至青州，再從青州坐船逆流而下，日夜兼程，日行千裡。慕致遠顧不上晨光熹微，顧不上回淮北王府稍整儀容，便心急如焚地拿著令牌直闖皇宮。禁衛軍見慕致遠風塵仆仆，神情凝重，色彩蕉萃，不敢禁止，隻能倉促忙忙地向皇上呈報。

公然，天子正背動手在廊劣等他，等他走近了，才溫聲道：“子歸，方纔多謝你得救。燕北返來，倒是更加能言善辯了。”

接著，“撲通”“撲通”之聲不斷於耳，是驚，也是懼。

慕致遠抽脫手，從懷中拿出奏摺呈給聖上，啞聲問道：“陛下，有朝食否？”

末端，天子低聲問道：“她還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