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東市[第3頁/共4頁]

午後，崔清逛完園子返來，聽林媽媽通報導，“娘子，五娘方纔來過。”

“此事簡樸，”崔四郎毫不躊躇地應下，“我跟表哥說過，早有安排，隻是，要比及早晨。”

再過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她會不會也忘了本身從何而來，完整融入這個陌生的期間？

這是她第二次出府，前次出門正值淩晨六七時，這回她吃過午餐才分開，一起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絡繹不斷，她翻開一角窗簾，麵前彷彿一張栩栩如生的水墨古畫，從泛黃的紙麵浮出，大筆一揮，添上五顏六色的色采，寬廣的黃土道上，兩旁土坊牆之間，行人穿戴白衫瀾袍，頭戴玄色襆頭或乾脆包塊巾子，偶爾看到高鼻深目標胡人，另有騎著高頭大馬、身穿胡服的女人，頂著白臉紅妝朝她一笑，這古怪的妝容，崔清竟覺都雅得緊。

“姐姐，你總算到了，”十七娘從崔四郎肩後墊腳伸出個腦袋，“快請進。”

究竟上，不管信不信，既然大郎都這麼說了，楊夫人隻能放人，當然，等崔清到府門口籌辦上馬車時，婆母的親信丫頭翡翠正悄悄候著。

“哦？可有要事？”她翻閱一本字帖，漫不經心腸道。

繞過影壁，沿著遊廊一起向前，行數百步，見一院門，一個黃衫綠裙丫頭正候在門邊，對帶路的門房說了些話，便含笑著道，“娘子辛苦，十七娘早備好客房，不知哪位姐姐隨我去客房安排行李？”

這話實在重了，十七娘頓時包了兩眼淚，卻也梗著不哭，把食盒往地上一放，道，“自周富判斬以後，四兄就未曾好好進過食，十七雖小，卻也知為家人分憂，更何況，大郎初來長安，恰是人生地不熟，便請十三娘過府一探又如何？”

十七笑道，“大郎偶感風寒，正臥病不起，我兩去探病，被趕出來了，林媽媽放心，大郎冇有大礙，這會兒正睡著呢。”她語速極快，彷彿視頻撥了二倍速般，背得極其流利，測謊小組幾次點頭，這一聽就是個不會扯謊的。

“早晨也行，”崔清谘詢過測謊小組，才道，“但光芒必然要充沛，彆的……”她看著彈幕飄過的，［如果能看到屍身，冇準獲得更多線索。］

［或許在他們看來，］汗青小組猜道，［奴婢這類生物，大抵底子算不上人吧。］

“但是，凶手的手腕也會更粗糙吧，”崔清揣摩道，“畢竟冇多少人識字，殺人嘛，大部分都是新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