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白玉鐲[第2頁/共4頁]

孀婦這個詞恍若當頭罩來，將她腦中模恍惚糊觸不到實際的毛玻璃一棒打碎。

及至午後，崔清一覺睡醒，方知後山女屍之事已傳遍大興善寺，還好這傳言隱去了她的存在感，隻道是盧氏後輩偶然中發明，饒是如此，也有很多香客獵奇心甚重，跑去後山旁觀，可惜京兆府早已將屍身搬走，沉淪不去的人開端猜想是誰出錯落入山間，也不見有人認屍。

崔清忙收了眼淚，“林媽媽，佛祖麵前，可不要再哭了。”

林媽媽想起進府這一樁樁一件件，不由陪下落淚。

崔清一行人回到寺院，大嫂竇大娘子已奉養婆母用過膳，回配房晝寢，少了婆婆那雙眼，二嫂興趣昂揚地叮嚀下人在東邊三間小配房內安設桌凳，列舉杯盤，丫環揭開草簾，取來炊事，一人坐張圓形三足新月凳，三人圍著長板食案，悄悄用過午膳，全無碗箸之聲。

林媽媽連道“阿彌陀佛，佛祖恕罪”，倒是忘了一開端的題目。

“我現在已經是個孀婦了？”崔清心中自言自語，望向窗外的寺廟，“孀婦？我？”

寺院鐘聲彷彿一個開端，全部長安城都浸在鐘鼓齊鳴的聲響中，寺裡行人更加少了，一眼望去看不到幾小我影。

桌上皆為素食，茄子、韭菜、扁豆、甜瓜……或清蒸，或水煮，固然少油少鹽，但原質料擺在這裡，無需放太多調料，已夠清脆爽口，

在旁人看來，崔清指出女屍地點可謂出儘風頭，但是對大師族來講，此種風頭最是要不得，何況此時李玦過世不久，就教下葬之日的首要關頭，產生後山女屍這類極不吉利的事情，難怪婆母如此憤怒。

果不其然，當二嫂投來一個抱愧的目光，提及十三娘眼尖看到一隻人手時，婆母手上的青瓷杯悄悄往桌上一磕，清脆的一聲響，彷彿上課鈴聲般，在場人全都沉默下來，崔清也不敢再坐，跪在地板上，“請大師懲罰。”

洗漱過後，崔清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如何都睡不著，目睹榻上墨香睡得正香，她乾脆披起放在榻邊衣架上的白狐裘披風，將本身裹好，悄悄翻開簾子，走到院子裡。

她吸了吸鼻子，靠著門框，輕聲低喃，“媽媽應當，覺得我死了吧。”

“哦？”楊夫人怒極反笑，“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