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一紙舊記（2）[第2頁/共5頁]

到了吃藥的時候，湯媽媽端了湯藥出去，瞥見這一幕，從速笑著將盛著藥碗的托盤在夜壺箱上一放，“蜜斯快彆揉搓夫人了。夫人該吃藥了。”

但是亦珍卻又展開眼，攬著母親的手臂，笑道：“不過現在如許也很好。女兒有娘，有湯伯湯媽媽，身邊另有招娣。一家人有房住，有衣穿，有飯吃，比以外間露宿街頭，衣不蔽體，食不充饑的，不知幸運了多少呢。”

曹氏拿鑰匙去開了鎏金牡丹花開紋路的銀妝匣，取出裡頭一個錦緞裹著的小包，悄悄揭開，最後暴露裡頭一本厚重的泛著陳腐幽光的皮麵冊子裡。

曹氏擺擺手，“現在說這些，另有甚麼用呢？”

亦珍坐在母切身邊的竹節雕花繡墩上，就著圓幾上的青花雀嘴油燈，細看手裡的紙箋。綿連金星羅文宣已很有些年代，泛著一種淡淡的黃舊色彩，但是上頭的蠅頭小楷卻筆跡清楚，墨色如新。

望著紮在皮麵冊子外頭的細牛皮繩，曹氏透暴露少見的固執色彩來，隨後將皮麵冊子重新包回錦緞中，又從匣子下頭拿出一疊微微泛黃的宣紙裡，略翻找半晌，抽出此中一張來，這纔將妝匣重新裝起來鎖好包上，交給湯媽媽收好。

“……亭台樓閣，花圃水榭，無一不透著精美氣度。佘大蜜斯為人非常和藹，參加的蜜斯們也都極好相處……女兒熟諳了雲間書院何山長家的蜜斯，何蜜斯還約英姐兒同我偶然候去她家中做客……”亦珍用手悄悄卷著母親床側係蚊帳用的錦繩下頭的穗子，“……佘家用的是從京中退任的庖人，做了一道京裡時新的吃食，聽佘大蜜斯說，乃是以水晶飯，龍眼粉，冰片末兒等，摻了牛酪乳，冰鎮後食用的。做法倒不難，不過是裡頭的幾樣食材，平凡人家不易得罷了。”

曹氏見女兒小小年紀，卻要擔憂家計，心下不是不難過的。到底是她無用，不能給女兒供應衣食無憂的餬口。

聽魯蜜斯話裡話外的意義，這刀魚麵在京中，非常奇怪，一日隻得五十碗，達官朱紫便是有錢也一定能吃得著，此中麪湯更是半齋館秘而不宣的獨家配方。

曹氏吃過藥，便叫女兒歸去，“娘屋裡藥味兒重，珍兒快回本身屋去罷。也忙了一早了，好好歇一歇，睡個午覺，彆累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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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珍在母親屋裡吃過一盞冰糖枸杞銀耳蓮子羹，方告彆了母親，帶著招娣回到本身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