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父親的故事[第1頁/共4頁]

“對不起。”阿海看了一眼舷窗外上海的淩晨，拍拍小木的肩膀，“我說本身太多了，還是說說你吧，我的朋友。”

船艙裡另有第三小我，躲在門後的暗影中，完整看不清那張臉。但從身形來看，絕非第二個細弱的刺客。

“父親身後不久，有人代替我複仇了――這一仇，複得暢快淋漓，他們殺死阿誰主謀的女人，又把她燒成灰燼，乃至還滅亡了一個國度。但是父親的死，讓我明白這個天下有多麼殘暴無情，民氣又有多麼不成瞻望。二十三年前，父親在上海被刺殺今後，他的屍身在虹口巡捕房停放了七天。”

小木想想還是算了，他是被刺客從巡捕房裡劫獄出來的，為他死了那麼多巡捕，上海的兩個租界加上華界，必定到處張貼通緝令，被抓住的話必死無疑。

“他冇有爛。”

小木從冇吃過西餐，流著饞口水卻不會利用刀叉。阿海耐煩地手把手教他，又讓他不要拘束，固然吃飽就是了。小木怯生生的還不敢吃，問：“要不要一起享用？”

“甚麼？”

“如果你情願的話。”

“想啊，固然是他把我帶進了土夫子這一行，但那也是世代相傳的謀生，我們底子冇得挑選。我媽死得早，我爹一小我把我養大。河南人丁麋集，幾近每年都要鬨災荒，如果他不冒著生命傷害去挖墓，恐怕我也早就餓死了。我爹奉告了我很多古墓裡的奧妙，他獨一不敢動的墓，就是有鎮墓獸的古墓。碰到有鎮墓獸的跡象，他會當即逃出來，並封上盜洞再也不敢返來。三年來，我一向在想著我爹，想著他倒在地宮裡，被他外甥的斧頭砍下的腦袋，掉到地上還喊了一聲：‘小木，快跑！’”

小木吐出一團美國煙霧，嘴唇微微顫抖：“我家姓黃，世代盜墓為業。十四歲起，我就跟著我爹與我表哥一起盜墓，在河南洛陽、開封一帶挖過很多墓。三年前，我們在南陽挖了一座東漢古墓，表哥為了分贓，跟我爹在墓裡產生火併，成果殺了我爹。幸虧我逃得快，還封死了墓道。我想，表哥必定是在古墓裡餓死了吧。”

“我能本身出去嗎？”

微微搖擺的船艙內，阿海摸著本身右臉，抽出一把象牙柄匕首，插在照片中少年的右臉上。

“嗯，說到哪兒了？對，我爹被我表哥殺死在古墓裡。我一小我逃出來，恰好碰上白朗之亂，差點冇了命，碰到路過的北洋軍，我被強征到步隊裡。我們一起殺到陝西，軍隊在關中也挖過幾座唐墓，最後一座墓在白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