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完璧歸秦[第1頁/共4頁]

午後，火車穿過北京永定門城牆，停在正陽門前的火車站。

葉克難抓緊男孩的手，走過灰塵飛揚的工地，來到寶頂前的幕帳――這是為庇護墓道不被人瞥見。出示攝政王的手書，他才領著小庚出來。四周防備森嚴，武裝的旗人間代為清朝守陵。終究，他們見著一條深深的墓道。

“葉探長！墓匠族後繼有人，如此大恩大德，永久難忘，請受老秦一拜！”

小庚的眼眶裡轉動淚珠，感受本身又受了棍騙，大聲說：“Arschloch！”

“老秦，您每天在地下敲打，是不是耳朵聾了？公公哪有我這麼雄渾的聲音！”

墓道兩邊點著燈，與設想當中分歧，並非筆挺深切，而是螺旋形彎曲折曲的。盜墓賊若想挖到墓道口，絕非易事。走到第一道墓室門前，兩塊重達千鈞的青石板，各雕一尊菩薩立像，形狀一男一女，男的威武雄渾，女的慈眉善目，都是絕世佳構。跨過墓室門，葉克難的右手在顫栗，仇小庚卻並未惶恐。第二道門，仍然兩尊菩薩，唯姿勢略有分歧。

前人說，父母在，不遠遊。現在，仇小庚的父母已不在了，便要天涯孤旅？

次日淩晨，火車駛過京津鐵路，蒸汽機瓜代放射吵嘴濃煙，彷彿高山飛翔的巨龍。

那些刺客來者不善，神通泛博，極有能夠再來第二波。葉克難壓服了小庚，立即坐火車去北京。仇德生佳耦的屍體，已被德意誌銀行的同事收斂入棺，將選一風水寶地安葬。

馬車碾過永定河，冒出乾隆天子手書的“盧溝曉月”。盧溝橋雕欄上數不清的石獅子，兩個月前光緒帝的棺槨就是自此橋上通過。

葉克難給男孩買了豆汁兒和爆肚嚐鮮。

葉克難直言回絕，他已換上巡警探長禮服。左臂纏著繃帶吊在頸上。他的肋間掛著巡警佩刀，腰裡彆一支左輪手槍，全屬日本款式。當年高檔巡警書院，由日本遊勇川島浪速任監督，將日本警視廳那一套照搬到北京。

“你要去的處所，對大清朝的皇上來講，比京師大書院首要百倍。”葉克難自發這句話冇有哄人，“好好歇息，另有兩百裡路呢！”

瞭望大前門和箭樓，風景又分歧於天津，尚逗留在兩個天下的瓜代處。蒙古來的駱駝隊魚貫進入城門，大柵欄已規複熱烈，賣藝的、耍猴的、兜售狗皮膏藥的、賣兒賣女的，更彆說成群結隊的丐幫叫花子。本國人也視若無睹，西洋貴婦坐著敞篷馬車，撐著小陽傘往東交民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