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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棟看著閨女望著他直樂的小臉，有點想感喟：這傻閨女，哄她兩句就樂得找不著北，全然忘了明天受的罪，也忒好拐了！

“那為何江蜜斯一向在點頭？”樓管家問道。

江月兒趕快點頭：“冇有，園子很標緻。”

他這一笑剛綻放，忽聽遊廊以外有人“啊”地大呼一聲：“阿敬，你是阿敬？！”

樓管家便看這穿戴豆綠碎花襦裙，衣衿上還紮著一個鵝黃胡蝶結，頭上梳兩個小包包的小女娃走在曲盤曲折的廊道裡煞有介事地點頭晃腦，彷彿真將這四四方方的宅子品出了道道普通，俄然忍不住獵奇心，笑問道：“江蜜斯看來是不喜好這園子了？”

嚴家大門外，被請到臨時看顧江月兒的餘婆催促道：“小囡，彆叫人等急了，我們走吧。”

江月兒不響了。誠懇說，走了半天走不到處所，她是有點不耐煩啦，但她娘千叮萬囑，不準她在仆人家胡說話，特彆不準說仆人家的不是，她可記得緊緊的，再不敢不聽話呢。管爺爺的話又不好不答，她眸子一轉：“我們走了這麼久都還冇見到嚴伯伯，他們會不會不耐煩啦？”

江棟乾脆坐起家，細說事理：“做嚴老爺這一行，經常在水上來去，手底下冇有兩下子是不成的。大郎二郎的母親又歸天了，他一離了家，怕兩個孩子失了束縛，家裡下人管不住，好不輕易重金請來的武師白花了銀錢。我瞧他的意義，是想拿月丫兒做個筏子，激一激那兩個孩子，好叫他們知恥長進罷了，不會真教她習了武。放心吧，我與嚴老爺昔日有些來往，他不是那等不知禮數的混人。”

江月兒本能感覺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那裡不對，便一會兒瞄瞄笑眯眯的“管爺爺”，一會兒去看杜衍。冇在兩人麵上瞧出非常，才放心腸撥出一口氣，心神轉移到了這棟闊大軒朗的宅子中。

看這小丫頭精靈古怪的模樣，連樓管家的臉都軟了軟，他忍不住彎下腰，一把將她抱起：“那爺爺抱著你走快些。”

船伕撐出一篙水，問江棟：“江相公去縣衙？”

江棟這一說，杜氏便模糊明白了江棟今晚給嚴家送火腿的另一重起因。

杜氏還是不放心：“可，月丫兒原就跳脫得緊，再學些三招兩式的，跟那些莽漢混在一處，移了性子可不好。何況，這，這那裡是閨閣女兒家該做的事！”

目光又移到閨女中間，穿戴靛藍短褂的杜衍一如平常地垂著眼睫，溫馨得有點過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