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第1頁/共4頁]

江月兒趕快點頭：“冇有，園子很標緻。”

杜衍看抬頭衝餘婆一笑：“我不累，婆婆自走自的便是。”

江棟那口氣終究憋了歸去，對船伕一擺手：“走罷。”

今晚他在柳家待這麼長時候，除了報歉以外，再就是應對嚴老爺這神來天外的主張了。本朝民風開放，特彆楊柳縣地處江南，因有絲棉之利，婦人家職位相對較高，也比其他處所相對自在些。可說到讓女兒去習武……這對作為書香家世出身的江棟來講，並不是那樣輕易接管，但嚴老爺再三包管，並許了他諸許便當，他才勉強同意嚐嚐。

“不，”江棟道：“先去書畫鋪子一趟。”

站在嚴宅側門邊的河道上，江月兒用力揮著小手，送走站在烏篷船上幾次回望的江棟。

江棟乾脆坐起家，細說事理：“做嚴老爺這一行，經常在水上來去，手底下冇有兩下子是不成的。大郎二郎的母親又歸天了，他一離了家，怕兩個孩子失了束縛，家裡下人管不住，好不輕易重金請來的武師白花了銀錢。我瞧他的意義，是想拿月丫兒做個筏子，激一激那兩個孩子，好叫他們知恥長進罷了，不會真教她習了武。放心吧，我與嚴老爺昔日有些來往，他不是那等不知禮數的混人。”

楊柳縣縣官正視民生，治下百姓也日子好過。又因楊柳縣有絲帛之利，便是縣令不特地搜刮，也不是冇有一點來錢的門路的。但在縣衙中，江棟隻是個冇實權的書吏，又不是縣尊嫡派，這等功德天然輪不到他去分一杯羹。何況如許的財路，他偶然沾手，想要購置些財產，隻能另尋他法。

杜衍看了自稱是“嚴府管家”的老頭一眼，抿了抿嘴。

一個缺心眼，一個小小年紀思慮過火……不過，目下來講，思慮過火不是甚麼壞處。起碼，有他跟著女兒，不必擔憂女兒會吃了彆人的虧。

目光又移到閨女中間，穿戴靛藍短褂的杜衍一如平常地垂著眼睫，溫馨得有點過甚了。

他這一笑剛綻放，忽聽遊廊以外有人“啊”地大呼一聲：“阿敬，你是阿敬？！”

“阿爹，你早點來接我！”

又道：“再有，我還冇跟你說。我本日在衙門裡見到了知名大師，他說了，月丫兒的夢無妨事了。”江棟不由頓了頓，實際上，知名大師說的是，緣起則隨緣。

樓管家便看這穿戴豆綠碎花襦裙，衣衿上還紮著一個鵝黃胡蝶結，頭上梳兩個小包包的小女娃走在曲盤曲折的廊道裡煞有介事地點頭晃腦，彷彿真將這四四方方的宅子品出了道道普通，俄然忍不住獵奇心，笑問道：“江蜜斯看來是不喜好這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