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奶奶昇天了[第2頁/共4頁]

雲帆給馬嘴裡塞了一把草，輕手重腳牽出後院。清蘭和萍兒早已候在那邊。雲帆攜清蘭，萍兒攜承擔，分頭跨上馬。三人趁夜色深沉，打馬而去。

“奶奶……”

憶起奶奶臨終前的交代，山子用牛皮紙包好玉鐲，藏進廢置的爐膛裡。抹著淚挨家挨戶去報喪，年僅十四歲的他，彷彿一下子能夠挑起令媛重擔。

“姐姐，你們瞅前麵！”萍兒急呼。

馬圈的深處，閃出一個黑衣人，兩隻眼睛射出綠森森的光。他趕馬出圈，劃燃一根洋火，順手丟在草垛子上。

“唉……也真夠慘的！”兩個店伴計低聲閒談。

一店伴計舉起玉佩細心觀賞。雲帆與另一伴計搭訕道：“方纔聽聞二位爺議論莫家，這莫家是何許人？”

“奶奶，您這是咋的啦？”山子扶奶奶坐起，靠在褥子上。

一宿折騰，便即將重新走完大半輩子的路。她無法地閉上眼睛，思路飛到了流亡的路上。

雲帆、清蘭同時扭頭，身後，濃煙滾滾，遠處的天空一片火紅。短促的馬蹄聲逼近。雲帆驚呼：“不好，怕是衝我們而來！”

當年，顧雲帆潛回莫家，為的是救走莫清蘭。豈料，一雙眼睛在夜裡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刻不容緩，雲帆領了清蘭上路，他隻奉告她，聽聞萍兒喪生絕壁，並未提及莫老爺罹難之事。

白叟不搭話，神情落寞地解開絲帕，昂首對山子說：“孫兒，你把這對玉鐲收好，如果哪天過不下去了啊，就把它賣咯。不管如何，你都得讀書，隻要讀成了書啊，才氣分開這窮窩窩……”

山子一臉蒼茫，望著白叟，一旦一向詰問的奧妙頓時攤開，他的內心反而感覺不安、感覺驚駭。

“奶奶，我去把荷包蛋熱熱……”山子捧碗出去，靠在灶台邊痛哭流涕。

“哎喲……這位爺是本土來的吧？這莫家但是周遭百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往昔，莫老爺財大氣粗，莫蜜斯花容月貌。傳聞，今兒本是何家迎娶蜜斯之日，豈知攤上這等家破人亡的災害！唉……”

“彆怕，彆怕……有我哪！”雲帆快馬加鞭，心中不免慌亂。

白叟說：“山子，在床尾褥子裡摸摸，給我取個東西出來。”

“我本是大財東莫家的令媛蜜斯，為悔婚與你爺爺逃了出來。唉……那些事兒啊，都疇昔大半輩子了。一起上吃儘苦頭，受儘折難，寧肯乞食，也冇舍恰當掉這玉鐲啊！這但是娘留給我的，娘冇了，你爺爺也不在了，也就剩下它們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