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奶奶昇天了[第1頁/共4頁]

憶起奶奶臨終前的交代，山子用牛皮紙包好玉鐲，藏進廢置的爐膛裡。抹著淚挨家挨戶去報喪，年僅十四歲的他，彷彿一下子能夠挑起令媛重擔。

“蜜斯……萍兒已經冇有親人了，更無處可去。老爺……老爺會剝了我的皮的呀……”萍兒泣不成聲。

集市上，熱烈不凡。雲帆穿越於人群之間，直到日落，尚未獲得萍兒的任何行跡。他愛不釋手地摸著腰間的玉佩，咬牙邁進一間當鋪。

“表哥，快些返來呀，可彆將我一人丟於此地！”清蘭眼含熱淚。

逐步式微的莫家，值錢的除了這座大宅子，也就數這群畜牲了。黑衣人望著通天火光，仰天大笑。

“你爺爺骸骨未寒，他就領著你娘跑了。厥後，你娘獨個兒返來了，懷裡抱著個奶娃兒。她說你爹打賭負債被人殺了。我說，殺得好啊！她說，這是你孫兒。她把奶娃兒放下就走了。山子，那奶娃兒就是你哪！”

“奶奶……您這是？”山子驚詫。白叟鬆散地說：“你可收好了，這世道，耗子多了去，眼睛賊亮！這但是我孫兒的飯、我孫兒的路、我孫兒的命哪！”

“怪事兒，傳聞莫家的管家和他的本家侄子今兒在西河壩上做買賣……”

清蘭翻箱倒櫃籌辦承擔，萍兒撲通跪於地上，要求道：“蜜斯，您帶走萍兒吧！”

“人生一世，幾度悲歡；草蓆一方，駕我登天！”山子抱著奶奶，泣念著白叟的遺言。

“奶奶，我去把荷包蛋熱熱……”山子捧碗出去，靠在灶台邊痛哭流涕。

一宿折騰，便即將重新走完大半輩子的路。她無法地閉上眼睛，思路飛到了流亡的路上。

“說了再吃！”奶奶板起臉。山子笑嘻嘻地說：“好好好！奶奶說了再吃。”

雲帆已然瞭然，昨一夜莫家接受了滅門之災，心中一震。他斷言，這統統與管家阿旺脫不了乾係，白費莫家對他一片厚愛。他悲忿不已，拿了銀兩倉促分開。

“哎！”雲帆急步出門。

山子折回屋裡時，白叟半個身子懸於床外，手裡緊撰一張紙。他頓時痛呼：“奶奶……奶奶……您醒醒，您醒醒呀！”

“表哥，我怕！如果被捉歸去，我們都會喪命的！”清蘭縮進雲帆的懷裡，瑟瑟顫栗。

“奶奶……我悔呀……咋就不讓您先吃了這荷包蛋哪！您空著肚子上路……孫兒不孝啊……”山子捶胸頓足，好不自責。哭得聲音沙啞了，哭得精疲力竭了，他俄然才認識到：奶奶冇了，今後，他再無親人；今後的路，曲直是直，全由他自個兒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