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兄長[第2頁/共4頁]

跌跌撞撞往回趕，因為血流的太狠，她找路旁房舍的媳婦要了水和布條包紮，遠遠瞥見西莊一股黑煙直沖天涯，鑼聲震天：“失火啦！快去救火！”

“你胡說甚麼？！”李嫂丈夫冇見過這類女人，臉一陣紅一陣白，跟烏氏吵了起來。

夏侯乾定是把鈴鐺送進杜府了，現在來的人，是……

少年目光緩緩挪動，所到之處，世人倍感壓力，自發形穢，大氣也不敢出。

杜月芷嘴裡塞了布，小小的身子朝後微微畏縮，是了，她想了起來，李婆婆已經死在那場大火裡了，她冇能救下她！另有木牌，婆婆也冇看到最後一眼。不能讓婆婆白死！杜月芷看了一圈祠堂，略微把握了近況。李槐是個莽夫，腦袋直通腸子，僅僅聽他那一番話，希冀他為李婆婆伸冤，她還是不要多費口舌，省點力量。

才潑了幾桶，就被人抱住了，師爺在一旁，惱羞成怒的模樣：“芷女人，你這是做甚麼！大師都看著，莫非是我們用心不救人的嗎？並且失火的啟事還冇找到，你烏嫂以為你身上懷疑最重，你如果不解釋清楚，今晚就要進祠堂！”

杜月芷人小力微，本來白淨的臉上儘是灰燼，血汙和淒惶，她看了一圈，從口齒間蹦出一句話：“你們，你們這些殺人的劊子手……”

杜月芷晃了晃嘴巴裡的布條，要我招，得先把我口中的布條拿下啊！

師爺此時已經拿了一張紙，放到杜月芷麵前，讓她認罪。杜月芷抬起吵嘴清楚的大眼睛，冷冷看著他。

杜月芷吃了一驚，如何會，如果她都逃出來了，為甚麼李婆婆還在內裡？

“甚麼？”

杜月芷悲忿交集，推開烏氏，本身衝到最前麵，拿了水往內裡潑：“婆婆，婆婆！你出來呀！”水那麼少，潑到大火裡刹時化為水汽，桶那麼重，她的手受了傷，可卻感受不到痛。她要救李婆婆，就算誰都不救，她也要救！

師爺見杜月芷如此不識相，痛罵不止。

有人發起要聽杜月芷的辯詞，烏氏道：“這丫頭牙尖嘴利，狡計多端，常日就喜好扯謊，她的辯詞不聽也罷！”

烏氏嘲笑：“說我虐待她，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再說，我養她這麼多年，她是甚麼性子，我最清楚。秦大哥，李嫂子常日枕頭風吹得很多吧，看你偏袒的……”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年青時候的李婆婆站在窗下，垂著頭存候，輕風吹過她的髮絲，衣裙簌簌，麵龐恍惚。那映著日光的窗戶微微開啟，伸出男人紋著繁複斑紋的藍緞寬袖，袖子下一隻裸淨的手，慘白而苗條，托著一隻小木牌，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