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找人[第2頁/共4頁]

連二爺聞言，俄然哭喪了臉：“阿九，我要死了！”

百年野山參熬的湯，一碗碗送進產房，半灑半喝，勉勉強強吊著段氏的命。

產婆跪在那，聞言渾身一激靈，不敢置信地昂首看向她，嘴角翕動著，已然亂了心神。

但是若生固執得像塊石頭，還是伸直在垂垂乾枯了的宮床內，死死不肯露麵。

她娘段氏生她時很吃了一番苦頭，因為胎位不正，熬了幾個時候，痛得死去活來也冇能將她順利生下。滾燙的血將元氣一道從她的身材裡抽離，她的力量很快便開端告罄。

“那您大早晨不睡覺，跑這來做甚麼？”若生反問。

無聲歎口氣，若生立在長草中，命綠蕉墊腳舉燈遠眺，看看哪處草叢間似藏著人。

雲甄夫人掃了一眼，大步走出門去，站在了廡廊下。

那此中，有眼紅羨慕而至的，也有當真狷介矜持瞧不上連家的。

苜園裡雜草叢生，高齊人腰，被夜風一吹，颯颯而響，似有人在其間緩慢行走，聽得民氣裡發慌。門上的鎖，生了青綠色的銅鏽，斑班駁駁懸在那，早已不必鑰匙來開。

“天冷，還冇到蛇出洞的時候，”連若生攏了攏身上鶴氅，“都在門口候著吧，不必跟出去。”

他為甚麼悲傷，為甚麼想見她，她一概不知。

冇有人敢將她的話視作扯談，產房裡立時做鳥獸散，各自忙活起來。

伴跟著難掩驚奇的話音，產房裡頭傳來一陣陣的嬰孩哭泣聲。

若生扶著廊柱，舉目往遠處看了兩眼，點頭道：“直接往苜園去。”

雲甄夫人啼笑皆非，正要點頭，卻見不遠處徑直衝出來小我，跑到她跟前，一跪一磕，朗聲道：“回稟夫人，孩子還活著！”

這些遠在她出世之前產生的事，都是父切身邊的金嬤嬤，閒來講與她聽的。她明白金嬤嬤的意義，若冇有姑姑做主命人剖腹，今時世上便不會有她。

京裡大家都曉得，連家二爺十餘歲時自馬背上摔下來，磕在了大石頭上。頭破血流，腫起大包，大夫一個個來瞧過，皆隻點頭擺手，讓連家從速籌辦後事，此等傷情便是大羅神仙來了恐怕也有力迴天。

可不管是哪一種，這些人至始至終也就隻敢在背後裡說道。

但是連若生曆經九死平生，方纔活著出了孃胎。

雲甄夫人卻已有條不紊地打發了人去取利刃來，薄如蟬翼的一把，用沸騰的沸水細心燙過，塞進產婆手中，道：“我昔年曾見過旁人產子，母身後腹中孩兒還另有氣味，隻要行動快，也許還能保一個。”她說這話時，聲音冰冷，語氣卻顯得非常輕描淡寫。